己觉得自己体力好,也不是我一定要他主动。成了现在这样子,是他应得的。 紧跟着,又觉得他坐起来、轻轻抽气的样子比昨日还要漂亮。正神魂颠倒,见他朝我招招手。 “好你个沈小浮,”他“咬牙切齿”地捏我脸,“还挺有本事。” “没有没有。”我立刻谦逊地回答,“主要是你有本事……哎哟!” 他又来敲我额头。我一点儿都不痛,却还是要委屈巴巴看他。他果然不忍心了,又凑来亲亲我。 我顺势抱住他,心里不断地念他的名字。谢玉衡,谢玉衡,谢玉衡……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看重的、最爱的人,我马上就要失去的人……不行,沈浮,都到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哭? 在谢玉衡看不见的角度,我硬生生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再之后,就是和他一起来到城外河边,在黑夜里与周边百姓一起送去满河灯火。 到底没来得及做一盏特殊的桃花灯,只能花钱购入。可我又觉得,写了我俩名字的那一盏本身已经足够特别了。它承载着我的期望,承载着谢玉衡的期望,一起去了遥远地方。 “桃花娘娘,”我和周围所有人一起祈祷,“你一定要看到、要实现我的愿望!” 距离谢玉衡离开我只剩下三天了。 …… …… 有了牵头的“经验”,剩下两天,我们几乎也是在客栈度过的。 总是接触不够,总觉得从前错过太多。我听着他的心跳,他感受着我的体温。慢慢地,骨血都交融到一处。 到了第四天黄昏,谢玉衡亲手推开了窗户。他披着薄薄的内衫,肩膀同时带着晚霞,转过头来看我:“沈浮,咱们去爬山吧。” 我闭了闭眼睛,答应他。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自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城外有野兽,有匪徒,哪怕不遇到这些,只是在黑夜里跌了跤也让人不舒服。可谢玉衡只有这么点愿望了,我怎么可以、怎么能不答应他呢? 我俩一起去了城外丰山。这些日子其实总见到它,那日放灯的丰水便是自它身上奔涌而下,客栈窗户退开时也总见到它。 我一路都在留意谢玉衡的身体状况,好在情形还好。他非但不显得虚弱,翻到神采奕奕。这没让我欣慰,只让我更担心,满心都是“回光返照”几个字。 我把这些压下来,赶在天亮之前,与谢玉衡抵达山顶。 距离日出还有些时候,明月星光笼罩我俩。他洒脱地找了块空处坐下,还说:“可惜没有带酒。” 我说:“你想喝吗?我去城里买。” 谢玉衡笑着说:“你不想陪我最后一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