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两个,这里香香甜甜正用餐,忽然堂中棉帘一嫌,七八条大汉,卷风带雪而入,四下一扫,便盯住了灭决师徒。 叶孤鸿把眼一扫,只见来人均是粗手大脚、满面风霜,只是眼角眉间,都是凶悍戾气,腰间鼓鼓囊囊,晓得来者不善。 先自起身,沉下脸道:“几位老兄,小弟若同你们说什么非礼勿视,你们大概也听不懂,但是我师父乃是出家人,你等这般直眉瞪眼相顾,怕是有失体面吧?” 对方居中一个三十余岁大汉,生得皮肤黝黑,这般大冷的天,只单穿一件棉袄,还敞着怀,露出鼓胀的胸肌,冷笑道:“还没断奶的娃娃,也学人称兄道弟,没得惹老爷笑话!那小尼姑,独自喝酒有什么意思?大爷来陪你喝一杯如何?” 说罢大剌剌走到灭决对面,拉开凳子便坐,叶孤鸿在他侧首,趁他屁股将坐未坐之时,把脚勾住凳子一拖,那大汉顿时坐空,往后噔噔噔连退几步,这才稳住身形。 他这一下虽不曾跌倒,但是手忙脚乱,颇显狼狈,顿时间恼羞成怒,指着叶孤鸿喝道:“小鬼头,跟你爷爷耍手段?爷爷踹死你!” 说罢往前一蹿,提脚便向叶孤鸿踹来,看那声势,竟是丝毫不曾留力。 灭决神色一厉,却见叶孤鸿早已往后跳开,小手一抖,不知什么时候拿起的碟子,打着旋儿飞出,正中那大汉面门,咔嚓打得粉碎。 那大汉惊呼一声,望后便倒,身后几个汉子连忙扶住,再看脸上,额头处添了道一寸来长裂口,殷殷鲜血,披面而下。 灭决这一喜真是非同小可! 这汉子显然是个练家子,又生得强壮,换一般孩子,只怕早吓哭了,可自己这徒弟应对果断,居然连连让对手吃亏,这岂不是绝佳的练武材料? 大汉怪叫道:“小王八蛋,敢暗算老爷,兄弟们,给我打死他!” 身旁几个汉子闻言,纷纷从腰间掣出匕首、短斧,鬼叫着扑上前来,叶孤鸿此时已退到灭决身边,神情淡淡望着几人。 灭决冷笑一声,桌上放着的筷笼里,顺手一抓一掷,便听几个大汉齐声痛呼,斧头刀子叮叮当当落了一地,每个人的手背上,都深深插着一支竹筷。 第11章 莫名黑锅,度身定制 灭决这一手功夫,叶孤鸿看得眼神一亮,暗自揣测:洪老侠曾传授黄女侠“漫天花雨”的暗器功夫,莫非我家祖师竟也得传? 那些大汉看在眼里,则是肝胆俱裂,地上的兵刃也不敢拾,扭头便往外跑。 被叶孤鸿砸破头的大汉,也变了脸色,一面往外退却,一面连连点头:“好,好,不愧是鞑子派来的高手,你等着,你有种便等着!” 叶孤鸿眉毛一皱,喝道:“你且站住,这……” “这中间怕有误会”几个字还没出口,大汉已扭身飞奔出客栈去。 叶孤鸿看向灭决,灭决轻蔑一笑:“大约是见我们拴在门外的马,因此以为为师是元廷的人,话都说不明白的一干蠢货,不必理会他们。” 站起身来,唤小二道:“天色晚了,我师徒要在此歇息一宿,且开两间干净房舍来。” 小二连退数步,一直退到后厨门口,这才又胆怯、又坚决地叫道:“你们是元廷的人,恕、恕小店不便接待,请、请自便罢!” 灭决微嗔道:“贫尼手下杀的鞑子,没有五百也有三百,那些人胡言乱语,也能当真么!” 那小二兀自不信道:“你们若不是元廷的高手,如何、如何要同鄱阳帮的好汉为难?” 叶孤鸿接口道:“那厮们进门便无礼,又对我一个小孩子下杀手,你哪只眼睛看着他像好汉了?” 又回头拉了拉灭决衣袖:“师父,且不忙住宿,那几个人既然是什么鄱阳帮的,此事只怕还没完。” 灭决听了顿时省悟,冷笑一身,回身去坐下,斟酒独饮:“既然如此,我们便在此等他来!” 一直过了大半个时辰,外面人声渐渐沸腾,过不多时,只听无数人齐叫道:“贼尼姑、小鞑子,出来受死!” 灭决师太冷声道:“这鄱阳帮上下都是一帮糊涂蛋,今日若不教训了他们,他也不晓得我峨嵋派的厉害!” 说罢仰头喝下最后一杯酒,拉着叶孤鸿起身到门前,单袖一挥,也不见如何用力,门上两条棉帘笔直飞起。 灭决师太牵着徒弟昂然而出,下巴微扬,睥睨四顾:“你们就是什么鄱阳帮的蠢货么?” 叶孤鸿视线扫去,但见门前长街,里三重外三重,少说二三百条汉子,呈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