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皱起眉头,望向宋胖子。 宋胖子倒不怕方夫人看他,只是吃灭劫含恨望来,便似老鼠落入了猫的视线,不由心慌意乱、坐立难安。 总算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强忍着怯意,挤出个笑脸道:“这位师太,想必便是太平兄的妹子吧?太平兄昔日同我提起过,道是师太投了什么峨嵋派,那也是武林中堂堂正正的名门正派,便似我兄长一般,我嫡亲兄长宋远桥,正是武当派‘武当七侠’中头一号人物,回头得空,我定请动兄长,给贵派掌门写一封信,让他好生关照师太,呵呵,呵呵。” 灭劫师太听他说话,越听越怒,对方意思,分明是把出宋远桥三个字来吓唬自己。 不过她也看了出来,宋远桥显然并不曾和这胖子深入说过武林之事,因此各大宗派,掌门弟子,在胖子眼里,便似各家的东家伙计一般: 你是老张商号的伙计呀?哎哟喂,我认得老李商号的掌柜,他和你们老张商号掌柜可是经常一起喝酒的交情…… 说白了,完全是用自己所熟悉的那套人际关系,硬套他所不了解的武林江湖。 “关照贫尼?”灭劫冷笑摇头:“贫尼只怕受不起!伱要我侄儿上武当,做你侄儿的狗,又要趁机勾结狗官,占了我方家田亩产业,还要霸占我嫂子,阁下的关照,灭劫岂敢领教?” 灭劫两字报出,宋胖子并无反应,跟叶孤鸿过招的孩子却是脸色大变,叶孤鸿趁机一掌长驱直入,打得他翻了个跟头。 叶孤鸿笑道:“大敌当前,岂能分心?来来来,再来战过!” 那少年理都不理,一骨碌爬起身,径直跪倒在灭劫面前,惊得满面飞白:“晚辈武当弟子宋书铭,拜见峨眉掌门!我、我二叔一向把持家中俗务因此,言语粗俗,举止夸张,其实并无真正坏心,求灭劫掌门莫要和他一般计较。” “峨眉掌门?”宋胖子心中“吭”的一下,愣在了当场。 灭劫表情阴森,盯着宋书铭道:“你莫以为你爹是宋远桥,或是仗着你年纪小,贫尼便会好说话了。今日这场官司,你们武当不给一个交代,贫尼便打断你二人手脚,上武当山去见张真人,当面问他怎么教的弟子!” 宋书铭跪在地上连连点头:“此事原是我叔父说错了话,但能让师太息怒,做什么也是应当。” 灭劫冷然道:“那你同贫尼说说,什么叫做做狗?” 宋书铭微微皱眉,随即便想到说辞:“啊,师太你误会了,其实二叔是想说做我心腹之意,只是我二叔是个土财主,不大懂得尊重别个,因此分明是想说做个心腹,却说出这般难听词语,惭愧,惭愧。” 宋胖子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在下是个粗人,我侄子几次三番说我,只是积习已深,屡教不改。” 灭劫又道:“那么‘宋太平死鬼遗孀,家私荡然无存,儿子远走高飞,请她去我府上做个管事,她岂有拒绝之理?’这你怎么解释?” 方夫人“啊”的一声,身形摇摇欲坠,幸得灭劫一旁扶住。 宋书铭看了一眼胖叔叔,咬牙道:“好叫师太得知,其实,其实我叔叔爱慕方夫人已有数年,只是一来他和方大侠有些旧谊,二来方家日子也自富裕,贞洁孀妇岂肯轻易改嫁?以至我二叔情根深种,不可自拔,如今得知方家恶了知县,竟有机会娶得佳人,这才得意忘形,说出许多不堪之语。” 这小子口舌便给,三言两语,把所有不堪话语,都推到“粗人粗话”四个字上,别的一概不认。 灭劫师太一时无话可说,下意识看了自家徒弟。 叶孤鸿方才一直仰着头、背着手,好整以暇听那宋书铭百般解释,心中也不由暗暗点头:“这位武当少掌门,倒真是少年老成!他年纪虽小,心里却清清楚楚知道,惹不起灭劫,因此一副认打认罚姿态,但是相关罪过,却尽都轻轻推脱了,总不能不许人家有个粗人叔叔吧?” 眼见师父眼神望来,叶孤鸿冲师父一眨眼,走出一步,笑嘻嘻抱拳道:“宋师兄请了,小弟叶孤鸿,乃是家师新收的弟子。” 宋书铭连忙起身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