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是无字辈的弟子,横眉竖目正要呼喝,忽然看见二先生,不由吃惊道:“吓?刚德师伯,你老人家这是受了伤么?” 二先生在金刚派的名字,正是刚德。 他这些日一直昏睡,浑身断骨慢慢长合,此时被俞莲舟背着飞奔,合拢处再次颠开,正是疼得眼冒金星之时,当即怒骂道:“两个瞎杂种,既看见是我,还不让路,滚滚滚!” 金刚派上上下下,学的都是当初祖师头陀传下的少林外功,这些功夫修炼过程大多艰苦,弟子们又不学佛法,心中戾气之重可想而知。 因此派中以大欺小、持强凌弱,都是家常便饭,反正折断几根骨头有黑玉膏修复,只当练功便是。 这般一来,等级规矩,自然格外森严。 故此那两个弟子见这位师伯神情狰狞,吓得周身一颤,哪敢多加盘问?连忙诺诺而退。 二先生只觉周身剧痛难当,强忍道:“兄台只顾往上走,掌门既然不在,且径直去药房,在下实在当不得了。” 俞二暗喜:正要你当不得。展开梯云纵轻功往上飞蹿,二先生见速度陡增,亦看不清俞二动作,忍痛夸道:“久闻你全真派金雁功了得,今日倒是开了眼界。” 沿路上山,两处明岗,两处暗哨,都被二先生喝退,一直到了山顶,大约百余间大小房舍,正是金刚派门庭所在,门口守着几个喇嘛,各持一根铁杵,拦上前道:“站住,你等乃是何人?” 二先生打眼一看,一个都不认识,不由怒道:“老子是金刚派的刚德,常驻汝阳王府,你们几个秃驴又是何人?” 几个喇嘛露出怒色,喝道:“我们乃是赞贝桑布活佛的随侍弟子,佛爷正在休憩,你们休要吵闹。” 二先生闻言一呆,惊道:“国师如何来了我金刚派?” 一个喇嘛冷笑道:“你们金刚派寻找星宿宝藏,多年无果,国师见汝等这般无能,故此法驾亲临,要用无边佛法,寻出宝藏所在。” 二先生怒道:“这个宝藏乃是王爷赐我金刚派的,国师如何插手?” 喇嘛不屑道:“你们掌门都应了,你这厮废话什么?区区宝藏,国师难道在意?只是偶然得知,宝藏中或许藏了一个魔鼎,此物干系重大,非是你们该有之物。” 俞莲舟连忙道:“佛爷们休怒,我等方自中原归来,哪里知晓详情?只是我师兄受了重伤,要去药房取药救命,还请通融则个。” 说罢怀中一摸,摸出老大一个金元宝,施展虎爪绝户手,无声无息塞入那带头喇嘛手中。 喇嘛低头见金光一闪,顿时满面慈祥,单掌行礼道:“佛祖慈悲,既然这位施主受了重伤,脾气急也怪他不得,你们这就去吧,只是脚步轻些,不要吵嚷了佛爷。” 俞莲舟点头哈腰,飞一般走进门中,隐隐听见背后说道:“金刚门的指力倒也了得,你们看这指痕。” 叶孤鸿心中一动,晓得俞莲舟随机应变,把当初俞三侠受伤时,凶手留下的元宝给了出去。 这枚金元宝,当初乃是凶手打发护送俞三侠的镖局众人所用,那厮捏了三个指印在元宝上,丢给镖头,算是恩威并施。 后来张五侠夺回元宝,交给张三丰看了,才知凶手所用的是金刚指力,武当以此为证据,和少林纠缠至今未休。 几人低头快行,径直来到药房,只见房门紧闭,上了老大锁头。 二先生见了一愣,叫苦道:“啊哟,多年不回,却是忘了规矩,这钥匙只有掌门人和药师方有,药师此刻也不知在何处……” 话没说完,便见青光一闪,锁头应声而断。 叶孤鸿轻描淡写收起宝剑:“事急从权,且替二先生上药要紧。” 说罢吹燃了火折子入内,见壁上安了许多烛台,一一点燃,顿时亮堂堂恍如白日。 药房之中,大半都是满布抽屉的药厨,又有一个架子,上面放着许多瓶罐成药。 二先生努着嘴道:“那个那个,那个青色罐子便是黑玉膏,颜色如墨玉,味道清凉芬芳,你们快看一看。” 扈大牛快步走去,取下那罐子拧开,细细闻了一闻,点一点头,又勾起少许,用舌尖舔一舔,咂摸片刻,赞叹道:“杜仲、骨碎补、自然铜、乳香、没药……我能尝出二十余味,皆是续骨活血的好药,还有几种,一时品不出来。” 二先生纳闷道:“咦?他还会医术?”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既然会医术,一路上如何不曾替自己稍微看顾? 便听叶孤鸿念道:“每剂成药,需用壮年虎骨三十斤,生牡蛎一斤,生螃蟹五斤,童子便二十斤,母丁香、麝香、自然铜……” 扈大牛呸的吐了口口水,苦笑道:“是了,正是童便,你如何得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