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说张五侠屠了龙门镖局七十余口,其实做出此事的,却是那神鹰教小妖女。” 张三丰大乐,指着汪南姑道:“好!这正是佳儿佳妇,大牛性子老实,还要有你这般媳妇扶持,方才不会吃亏,好孩子,好孩子。” 张三丰嬉笑道:“孩子话!你流落在海外十年,难道便等上十年?你若一辈子回不来,难道没我同意,还一辈子不娶?我武当派虽遵循礼法,却没这等迂腐规矩。起来吧。” 汪南姑生怕扈大牛犯傻,一个绊子将他扫倒,按着脑袋拜了三拜,口中骂道:“不识抬举的夯货,张真人神仙一般人物,屈尊降贵,收你做徒弟,你倒拿大,我爹若在,老大耳刮子抽你。” 张翠山头愈发低垂,直是羞惭无地。 张翠山还是不起,低头道:“可是弟子的媳妇……她非是正派出身,她乃是神鹰教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望着灭劫笑道:“掌门师太,你是出家人,如何也着了相?佛祖不是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翠山的媳妇儿做出坏事,是她以前所处环境,只知彼此杀伐,力强者胜,到了咱们武当派,潜移默化,自然迁性移品,如此一来,武林中少了一个妖女,却多了一个侠女,岂不是妙哉?” 灭劫性子刚烈,闻言把眼一睁,较起真道:“张真人这一番话,恕贫尼不敢苟同,那神鹰教乃是魔教一党,在东南造下许多恶业,野清清纵做了武当媳妇,却也是野天罡的女儿,如何就一定能潜移默化?” 张三丰笑呵呵道:“师太,贵我两派虽是名门正派,却不可小瞧了别人,武学一道,阴阳相济,方成妙用,放在世俗中也是一般,譬如正邪两字,其实难分,你瞧我武当算是正派,老道的首徒远桥,更是谦谦君子,可是他的儿子书铭,当年不一般做出恶行?可见正派之中,未必全是正人……书铭你先起来。” 却是他提及旧事,吓得宋书铭立刻跪倒,额头流汗,满脸不安。 张三丰点着他道:“你这些年改得好了,太师父心中明白,只是本派做坏事的弟子太少,只得拿你前例来举一举。” 叶孤鸿打趣道:“张真人这一举例,我书铭师侄吓得要少吃几碗饭。” 上前将宋书铭拉起,替他拍了拍腿上尘土,宋书铭自得他赠剑,心中亲热了许多,趁机下台道:“师叔,劳驾你扶着我些,小侄兀自腿软。” 众人听了都笑,张三丰亦大笑几声,又道:“老道说什么来着?哦,正派之中,未必都是正人,那么邪派中人,也未必没有一心向善、磊落光明的奇男子,似那个彭莹玉彭和尚,他是明教散仙,可这些年奔波南北,于汉家份上所做之事,比我们这些正道大侠都多许多,难道他不是好汉么?” 又对张翠山道:“再说你那岳父,老道也很佩服他武功了得,算是当今天下一位奇男子,假若有机会,咱们也可以和他交交朋友。” 张翠山听了感动莫名,几乎垂泪,灭劫冷笑道:“张真人这是爱屋及乌,野天罡这等大魔头,也不惜折节下交。” 张三丰微微笑道:“师太,按佛家语,我辈都是有情众生,生于天地间,岁月匆匆去,转眼老之将至,早晚一垄坟丘,那这一世一生,究竟意义何在?呵呵,若要老道说,不过情意二字。师太,恩怨是空,正邪是空,成就是空,万法皆空,唯有情意不空!翠山他们七个,虽是我的徒弟,与亲生骨肉何异?他若真个行差踏错,老道自然狠心清理门户,可他不过娶了个以前做过错事的女子,难道老道还能棒打鸳鸯?” 一指张去病道:“孩子都这般大了!老道也只好时时教诲徒弟,使他善念不灭,那女子若真个爱他敬他,自然要同他一并为善。” 张松溪见师父费心解释,暗自心疼,却接话道:“掌门师太,若是娶了野家大小姐的,乃是我孤鸿师弟,师太却待如何?” 灭劫把眼一瞪,望着叶孤鸿道:“他敢!” 金明珺明知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