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停,望了望灭劫,又望望叶孤鸿,抱拳道:“敢问二位,可是峨眉派灭劫神尼、玉侠叶孤鸿当面?” 叶孤鸿出声应道:“不错,正是叶某和家师。尊驾拦我师徒去路,不知意欲何为?” 那人擦了把汗水,胖胖的脸上,露出一抹憨厚笑意:“太好了!在下千赶万赶,总算不曾来迟。在下此来非为别的,只有一言相告——神尼师徒在泰安大显神威,泰安官府星夜报至元廷,传闻元帝大怒,下诏道凡是能擒得二位入京,便可赏金拜将,因此河北武林震动,京师大批高手都争相要来抢功,在下方才经过沧州时,见得沧州十六家门派也在相互联络,怕是亦要同神尼师徒为难。” 灭劫闻言微吃一惊,随即冷笑:“好啊,这是当我师徒是泥捏的不成?” 那人满面诚恳道:“在下晓得神尼、玉侠本事过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还请二位立刻改走小路,自荒僻处绕行,千万莫要被他们遇上。” 灭劫不由怒道:“贫尼向来顶天立地,为何要让路?哼,元廷鹰犬来与贫尼为难也便罢了,这北地江湖门派,同贫尼素无冤仇,何故竟也要替鞑子效力?” 那人苦笑道:“神尼,你久处南方,想必不知我北方情形。似这河北一代土地,北宋末年即为金国所据,后来又被蒙古夺得,迄今已二百余年,百姓们传承数代,家国之念不免淡薄,自然少有志图恢复的英雄,多的是只求闻达的豪强,只说每回开科考武状元,各大门派尚且死命相争,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何况这次元廷拿出怀远大将军做彩头?他一个个欲求功名富贵的,见此一步登天的捷径,岂肯不效死力?” 灭劫冷笑道:“想拿贫尼做捷径么?好啊,贫尼大好头颅在此,且让他们来拿!倒要看是他当将军快,还是下黄泉快!” 那人急道:“在下知道神尼武功盖世,只是神尼切莫小看了北地武人。且不说别处,便说前方沧州,自古便是百战之地,北方异族不时滋扰,后来又是宋辽两国前线,一向战事不断,因此百姓习武自保蔚然成风,尤其它又处在运河之侧,乃是南北水旱要冲,百业兴盛,竞争极为激烈,力稍弱者便难立足,武风愈发大盛,高手亦是层出不穷,神尼,蚁多尚能咬死象,他们若群起攻之,令师徒武艺再高,也难免有力竭之时。” 灭劫听他说得意诚,微微动容,下马来合十一礼。 叶孤鸿也下马抱拳,只听师父说道:“阁下不辞辛苦前来报信,这番心意我峨眉领了,却不知阁下姓甚名谁,大家素不相识,为何要来帮我师徒?” 那汉子叹道:“北方虽沦陷多年,但总有人记得自家祖宗是谁!不瞒神尼,在下姓沙名愚,先祖乃是岳飞岳爷爷帐下偏将沙大胆,当年岳爷爷被十二道金牌召回,大军四散,先祖因受伤流落朱仙镇一带,谋生无计,做了一个行商的女婿,同丈人前往大都落户,一直至今。” 他说到祖宗,神态渐转昂然:“在下家中自有祖训,子孙后代,万万不敢忘了自家汉人血脉,将来若有汉家英雄起兵驱除鞑虏,我沙家子弟,定然奋死追随。” 灭劫听罢,不由肃然起敬:“啊哟,不料阁下竟是忠良之后,失敬失敬。” 沙愚憨笑道:“王英那厮乃是元廷忠犬,历年来不知多少好汉折在他手,师太斩杀这老贼,真正大快人心。罢了,消息既已传到,在下这便回去大都,好歹想些法子,替神尼、玉侠拖延几个好手。” 说罢一抱拳,拧身就走,顷刻间只见小小背影。 此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灭劫欲唤不及,只得望他远去,不由啧啧称奇,对叶孤鸿道:“世间广大,奇人辈出,这个叫沙愚的好汉子,贫尼对他名气闻所未闻,但瞧他这身本事、这副肝肠,真不愧英雄二字。” 叶孤鸿也道:“但愿这大叔此去无恙,日后还有机会相见。” 灭劫点了点头,思忖片刻说道:“既然沧州各派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