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悄悄瞥了弥隅一眼:“刚刚不疼了,想活动活动手腕,力气没用对...不碍事。” 始作俑者此时正大仇得报地坐在角落的空位里,手里捧着一页纸细细地看。窗外的光照透纸背,依稀能看出是从f区传来的那封消息的手写体。 护士没生疑,叮嘱几句离开了病房。 房门开合间,云落向外瞥了一眼。病房外的全息屏上,颜言的身份牌下的背灯被点亮。 那是医生在岗的标志。 他怔了一瞬。医院一天只换两轮岗,他不知道弥隅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只要到这来,就一定不可能看不到那块亮如白昼的当值牌。 刚刚弥隅亲口说“没看到颜言”,此时不攻自破。 绝不趁人之危,这个来自f区的顽劣之徒居然说到做到。 云落偏头望过去,弥隅背光而坐,阳光透过被风扬起的窗帘笼下来,将发丝的边缘照得仿若透明。 这一天的天气很好,风轻光柔,连弥隅身上的棱角都钝化了许多。 云落突然开口:“不是我爸做的。” 弥隅从那张手写信上抬起头来:“什么?” “不是我爸做的,”他又重复一遍,不知想到什么,语气里多了几分低落,“想要我变成这副模样的人...不是我爸。” 云落的伤口恢复快得出奇,不到半个月的功夫就拆了线。原本狰狞如深坑的伤口被重新捏和在一起,留下一道深红色的疤。 伤好前都无法和颜言见面,实在瞒不过去,他只能谎称自己也接到了紧急任务,为期半月,要即刻出发,所以来不及道别。 好在有云光启的特赦,即便是近半个月的训练全部缺席,那些自以为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的人也没能找他的茬。 此时刚好是第十五日清晨,云落坐在床头,手里把玩着出院时医生开给他的祛疤药膏。 连最外面的那一层塑封膜都不曾拆掉,被指腹摩擦得多了,变得有些松弛,凹凸不平。 医生曾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按照医嘱用完这半个月的量,伤处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云落看看那一道近乎十几公分长的痕迹,横向也有一个指甲盖那么宽,从腕部向上一路蜿蜒,如一条深红的蛇在手臂上盘踞。 这一管小小的药膏真能有那样的奇效吗? 他指尖又夹着那个塑胶管转了几圈,最终拉开抽屉丢了进去。 存在即合理,除非有一日这道疤自己不见,他没理由再用尽办法非要它消失。不如就留在手臂上,每天提醒他,别忘了陆安歌。 即使再也见不到面,也不要忘了他。 至于弥隅,当真没有在他受伤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