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对于众人的反应并不意外。 毕竟现场除了田浩所本人之外,其余所有的成年人基本上都没遭遇太过凄惨的童年: 比如老汤家里是苏格兰的农场主,家境相当富裕,十岁的时候就能全资就读道格拉斯大学的预科。 休伯特·艾里也差不多。 虽然他老爹的风评一直起起伏伏,但皇家天文台台长的职位却始终没挪过位,生活条件还是很优越的。 黎曼的老爹是路德会牧师,这年头牧师不一定很有钱,但一定不穷。 基尔霍夫的爷爷则是海得尔贝格大学的教授,父亲开了一家马车行,也和贫困沾不上边。 艾维琳就更别说了。 虽然家里人死的有点多,但她可继承了艾斯库一家在番茄酱上的分红呢…… 真·富婆。 因此在今天现场。 真正能和田浩所共情的除了徐云之外,反倒只剩下了希尔芙这个贼窝里逃出来的孤儿。 想到这里。 徐云的又叹了口气。 在今天目前落笔的所有人中,田浩所是唯一一个没有提及学术目标的人。 他的想法很纯粹: 毕业,赚钱,搬家。 但同样。 他也是给徐云带来感触最深的一个人。 他的期望很现实,也很卑微。 他对房子的要求并不是宽敞豪华,而仅仅只是一个不漏雨。 这又何尝不是后世许多人的念想呢? 不知何为。 看着笔记上歪歪斜斜的字,徐云忽然想到了杜甫的那首诗: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随后他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沉重暂时驱散。 拿着笔记本走到了老汤面前,对他说道: “汤姆逊先生,到你了。” 老汤一直都是个很敞快的人,接过纸和笔后点点头,立刻便开始写了起来。 短短小半分钟不到,他便将笔一放: “好了。” 徐云拿起笔记本,只见上头的内容很短: “册封勋爵,成为英国皇家学会会长,在编年史中最少占据两页篇幅。” 嗯,这很老汤。 老汤此人的性格和小麦堪称两个极端,小麦腼腆憨厚,老汤这人则相对张扬有野心。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权力的追求,哪怕与他人竞争也无所畏惧。 使徒社中和罗塞蒂争权,校内则和埃利斯竞选学联会长,即使明知道竞选失败将会肄业也毫不退缩。 他所写的人生规划,性质上其实也就相当于校内成就的放大版而已。 如今他当上了剑桥大学学联会长,确实有资格说出上边那番话。 而另一方面。 老汤所写的这些内容,也是目前所有人中,最符合现实时间线里自身走向的规划。 在原本历史中。 老汤确实在1866年被封为了爵士,并且在1892年晋升为开尔文勋爵。 他还在1890~1895年担任了皇家学会会长,光热力学温标这一个成就就足以让他在编年史中占据两页了。 此外老汤一生还活了83岁,儿孙满堂。 最终在1907年12月17日安然逝世,去世以后被埋在了威斯敏斯特大教堂,享受着英国最高级别的殡葬待遇。 毫无疑问。 老汤的一生相当成功并且辉煌,甚至可以说是教科书一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