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治死过人,可也没医好什么大病。 姚福川原本正很认真的在给这具‘焦尸’上药,耳边听到了动静方才抬起头,皱着眉头道: “谁啊?我不是说了别进……额?王社长?你怎么来了?” 王长林对这位老医师还是挺尊敬的,闻言客气的笑了笑,说道: “嗯,刚好带民兵拉练回来,听说火场里挖出了个人,就过来看看。” 随后他目光在昏迷者的身上扫了一眼,试探着问道: “姚老,不知道这人现在……” 姚福川沉默片刻,轻轻摇了摇头: “烧伤程度很高,伤口感染非常严重,不少伤口都已经化脓了。” “还有你看,他脸部的烧伤创面也很惊人,即便恢复过来也必然会毁容,更别说现在的情况压根就谈不上所谓的‘即便’……” “不出意外的话,王社长,您现在出门右拐去王记棺材铺买副棺材,说不定明儿这时候就用上了。” 王长林: “……” 随后他沉吟片刻,叹了口气,转身对毛晓问道: “毛晓同志,你是瓦窑的车间主任,你先确认一下,这是你们车间的工人吗?” 毛晓飞快的摇起了头: “绝对不是。” “为什么这么肯定?” 毛晓看了眼黄卫国,指着床上的人说道,解释道: “咱们瓦窑厂从上午开始就停工去修水渠了,吃完午饭的时候我刚点过数,五个车间二百四十七号人一个没少。” “而且我送他过来的路上虽然没敢动他身子,但也打量过他几眼——他的衣服都被烧成了灰,但鞋子多少能看得出一些形状。” “我敢肯定,他穿的绝对不是我们厂的胶鞋!” 听到毛晓这番话。 王长林的眼中不由露出了一缕思色。 今天为了保证老郭他们的物资交接不出幺蛾子。 他在和黄卫国讨论之后,特意以公社的名义给瓦窑厂的工人安排了修水渠的工作——施工地点距离瓦窑厂还挺远的。 除了毛晓这种来回交接进度以及顺便归还餐具的中层领导外。 今天的厂子里肯定没有任何工人在上工。 若非如此。 窑炉的大火也不至于烧到难以控制的程度才被发现了。 想到这里。 王长林再次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也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外头溜进来的?” 毛晓点了点头,将自己一路上和工友们做出的猜测说了一遍: “没错,而且车间里的冲床很重,他一个人肯定搬不走,所以我估摸着他多半就是进来偷瓦的。” “咱们厂子的瓦片可是专供鄯州的优质瓦,在民间还是很受欢迎的——虽然卖不了什么大钱,但换点鸡蛋土豆甚至粮票布票还真不是难事儿。” 听到毛晓的这番话。 一直没出声的黄卫国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其实也是他的想法。 别看车间的那张冲床长得跟歪瓜裂枣似的,好像生产不出来什么好东西。 但实际上。 在如今的西海省内,黄卫国他们瓦窑厂的产品还真没多少敌手。 毕竟是上头精心准备的外围单位,技术上肯定要很扎实,否则就露馅了。 为了保证产品质量足够优秀,矿上还从燕京的某材料所讨来了一项能增加产品抗风压效果的技术。 因此在以贵德为圆心的周围一片区域,瓦窑厂的瓦片还是很受欢迎的: 西海省自古以来就风沙漫天,因此瓦片的需求量……或者说损耗量一直都很高。 往年每逢过年过节的时候。 黄卫国便会给职工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