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田朵谅解了穆海莹当年对她的强盗行为,也许那位红纱女子的死当时并不是没对师傅产生影响,而师傅当时选择了隐藏自己的情绪,从而将对那红纱女子的气愤通过那只肥腻的鸡腿全塞进了她的口里,逼迫着她不得不因恐惧而选择妥协。 那时的师傅或许早看透了她,或许是师傅曾有过和她一样的经历,当时的师傅应该和她一样选择了向强势力妥协,因为师傅说过她们两个很像,既然像,那她的选择若和师傅当年的选择相似,只会让师傅更认定她的存在。 贪生怕死本是强者对弱者的鄙视与讥嘲,可当今天的强人也是从被人鄙视与讥嘲之中一步步隐忍着活下来,那么贪生怕死就不是缺点,而是被这个强人认同的最大优点,因为那强人想看着这个胆小懦弱的人一步步变强,他们那样看着弱者一步步向上爬就会像看到了强人当年的自己一路走来的酸甜苦辣。 所以,很多高人选的衣钵传人大多是与高人有某方面的相似之处。 田朵凝望着师傅恬淡的睡颜,抬手抚平她紧蹙的眉峰,轻叹一口气,低喃道,“为何你连睡觉这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愁绪?我呢,将来会和你一样吗?” “不会的,相信师傅不会害你的!”穆海莹梦呓般的轻声嘟囔了一句,吓得田朵的手猛地往回一缩,干吞了口唾沫,“师傅,你醒了?” 随后穆海莹缓缓睁开眼睑,长翘的眼睫毛像一对慵懒的蝴蝶般轻轻扑扇了两下,“璋儿,你醒了,头可还疼?” 田朵凝望着她的眼轻轻摇头道,“不疼了,师傅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穆海莹抬手轻摸了下她的头,开玩笑道,“有啊,怕璋儿想起当年我逼你拜我为师的事,若是璋儿你想起来,非但不认我这个师傅,还将视我为仇敌,我该怎么办?” 田朵手托下巴认真望向穆海莹,“师傅,你贿赂我吧,你知道你这个小徒儿属有钱便是娘的懦弱主儿,你只要贿赂得我够多,我满心满眼都是金光闪闪的宝贝,哪儿还有空去想当初你如何狠心……啧啧,其实,我很想知道师傅你当初拿那么肥的一只大鸡腿会是怎样的感受?有没有一点觉得你其实是在猥|亵毒害未成年少女的幼小心灵?” 她说着夸张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可怜兮兮地又道,“师傅,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很喜欢吃鸡腿的,可就让你那么一毒害我,让我一看见那肥腻的家伙就反胃,如若不是老天看我太可怜,忽地电光一闪,一尾流星划过我的脑子带走了我所有的痛苦,也许我至今都还吃不上一口炸得焦黄可口的鸡腿,师傅,你得好好补偿我的损失!” 说罢,她边摇晃着穆海莹的胳膊撒娇边眨着那双水灵灵的眸子翘首期盼穆海莹的回答。 穆海莹望着田朵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微愣了下神,不知为何突地有了种吾家女儿初长成的感慨,这些年她虽不曾亲眼看着这个倔强懂迂回抽着不走撵着倒退必须狠抽的犟丫头一点点的长大,但这犟丫头的吃穿住行,每一点的变化与成长,只要是有关这犟丫头的,事无巨细,青蝶都有传信于她。 那几年,这犟丫头虽然每每记得给她送些瓜果菜蔬,但她晓得这犟丫头在心里对她还是有怨有恨有抵触,所以这犟丫头说想让家人生活的更好,好,她给这犟丫头时间,就看那叫杨柳的妇人从小对这丫头的所作所为,纵使这丫头对那杨柳恨过怨过,可在这丫头晓得事情的缘由时,这丫头还是选择了原谅那叫杨柳的妇人,那时,她就知道这丫头或许也会恨她怨她抵触她,但只要她真心待这丫头,总有一天这丫头能分清事情的好坏。 因为这丫头和她一样都习惯将自己的外表包裹成铜墙铁壁,看似森冷无情无懈可击,但只要你用一点点的真心就会让她们从内里土崩瓦解,感动的眼泪哗啦啦地流,所以,她了解这丫头越多她就越喜欢这犟丫头,每每看着这丫头为那三瓜两枣上蹿下跳的四处蹦跶她就觉得莫名的开心。 还有这丫头自以为隐藏的很神秘的瓜果园,她虽然不晓得那些新鲜的瓜果是这丫头从何处弄来的,但有些东西在这个世界肯定是没有的,就算这个世界有的东西,从她手里出来和本土的相比较吃了也不是一个味。 若用无风的道家词来说,从这丫头出手的瓜果蔬菜个个都是灵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