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言一走,紧接着几声脚步声又响起。 房间里静悄悄地,宁湾没怎么留意,就又把目光又投回江愈身上。 江愈确实是醉了。 倒在宁湾怀里的他没有任何要起来的反应,反而极为自然地调整了一番,找到了令他最为舒适的姿势。 他微微蜷缩起高大的身体,用一种有些别扭的方式将头轻轻埋在宁湾的肩颈处。 刚刚被宁湾夸过的浓密长睫毛在柔和的灯光下微微颤动,最后随着闭上的眼睑安静乖巧地垂了下来。 温热的气流在清浅的一呼一吸之间,落在宁湾的肩颈上。 两人身上的苦橘香气平静而暧昧地在无声无息中触碰、交融。 宁湾不自觉地放软了身体,以便江愈能够更舒服地靠着他。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过要把江愈扶起来的事。 稍微挪了挪身体的宁湾一不小心惊动了江愈。 江愈他眼皮动了动,半睁开眼睛。 浅灰色的眸带着点茫然,轻轻瞥了宁湾一眼,合了上去。 下一秒,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合拢起来的眼皮又被掀开。 宁湾的脸像是被打了一层柔光,印在江愈的视网膜上。 他努力集中注意,又再看了宁湾一眼。 最终却还是不抵脑内袭上来的酒精作用,彻底陷在脸下柔软的白腻皮肉中,双手也安然地搂住身前柔软的大白云朵。 江愈眼尾处的那颗小痣也在宁湾的注视下压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宁湾一时之间被跟平常有些不一样的江愈给晃到,该死的心脏又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宁湾有些失神,怎么他最近这心脏好像老是失控。 再这么跳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心脏病。 它就这么喜欢江愈吗? “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就如3d环绕音一般,密不透风地将宁湾包裹。 就恍若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里只有自己闹人的心跳和怀里令心跳闹人的罪魁祸首。 宁湾有些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那露出的,脆弱白皙的脖颈染上片粉,明明没有人,却似乎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他的心跳似的。 但确实是有人。 陈最走了,但又没走。 他没有出声,就这么正大光明地站在房间门口,颇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宁湾。 但宁湾却根本注意不到他。 或者说,是压根分不出心力来注意到他。 因而,以这种亲密姿势靠在一起的两人,在不知为何还没走的陈最眼里, 就宛若两只旁若无人、恩爱十足的交颈天鹅。 一只白的、一只黑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