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医院比我想象得还要大,进去之后又兜兜转转好几圈才到目的地。 见到加加的时候,他正病恹恹地伏在坐垫上,见到我的那一刻头猛地抬起,耳朵也跟着立起来,奋力摇摆着尾巴,奋力朝我奔来。 “加加——” 它扑到我怀里,一个劲地舔着我的脸,痒得我咯咯笑,我抱住它,又可劲摸它毛茸茸的大脑袋,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可突然加加露出牙齿,喉咙发出一阵阵嘶吼声,目光直直望向我的后方。 我往后看,一个陌生女人朝沉先生袅袅走来,随后亲切揽住他的臂弯。 是个非常好看的女性,皮肤很白,身材很匀称,穿了件印花长裙,像是朵开在盛夏的红玫瑰。 我只能看见沉先生宽阔的后背,隔了些距离,我听不清他们在谈什么,女人笑得很甜。 我牵着加加慢慢往沉先生的方向走,却看见女人倏地凑近,两个脑袋交迭在一起,我愣住,不知道为什么,全身的力气仿佛在那一刻被抽空,我跌坐在地,这时加加狂吠起来。 沉先生猛然回头,见我魂不守舍坐地上,眉头皱成一团,他大步上前把我抱在怀里,一如既往地吻着我的额头安抚。 我意识到,刚刚他的嘴唇被其他人碰过,一时胃部翻腾,我推拒着他的胸膛,哭着说:“不……不要……爸爸……我不……要。” 脸埋在沉先生的怀里,不让他再碰我。这时我听见女人甜美的声音响起:“这是,当初那个孩子吗?” “嗯。” “确定吗?” “柳韵,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 “我知道,禹哥哥,你还在生我的气,我……” “有事联系特助,我先走了。” 我死死揪住沉先生的领口,低声啜泣,眼泪浸透他的胸口,随后头顶传来一阵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哭?”沉先生捏住我的鼻尖,让我不得不抬头喘气看他,目光沉沉,令我有些害怕。 我瑟缩着想要逃走,他往上托了托我的身体,一下坐进他的臂弯,这下我比他高了,退无可退。 “为什么哭?嗯?”他又问了一遍,见我扭头,他忽地笑了,“怕别人抢走爸爸?” 他凑过来想亲我的脸蛋,我不情愿,身体往后倒,他愣住,又问:“现在亲都不让爸爸亲了?” 我还是生气不理他,听见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那以后爸爸都不亲你了。” 我猛地扭头,瞪着她,泫然欲泣,“不要。” “你这也不要,那也不要,那你要爸爸怎么做?” 我盯着他薄薄的嘴唇,又想起方才交迭的两个脑袋,我赌气把小手放到沉先生的嘴唇上,用力擦,嘟囔道:“脏……” 沉先生拍了拍我的屁股,苦笑不得,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凑到我的眼前,笑道:“爸爸没有亲她。” 漆黑的眼眸像一座深潭,我嚅嗫,半信半疑:“真……的吗?” 沉先生点头,表情认真,“乖乖,冤枉了爸爸,你要怎么补偿爸爸?” 我犹豫片刻,朝他脸颊亲了一大口,又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以为没有人会抢走我的爸爸,直到那个女人来到了我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