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尝。” 张氏赶紧领着媳妇女儿就要告退,文素素道:“你们留下吧,我还有些事,要同你们仔细说。” 吴庄头愣了下,立刻道:“我去灶房,你好生陪着娘子说话。”说罢,急匆匆出去了。 张氏留了下来,揪着衣摆看上去很是局促不安。文素素也没为难她,问了些庄子里的事情,以及她平时如何掌家,可看得懂账目。 “我粗通一些字,家里的大事由孩子他爹做主,家里的嚼用开支,平时都由我管着。账目也能看懂一些。” 张氏紧张地答了话,两个儿媳在一旁端坐着不做声,倒是青杏比较大胆,主动道:“娘子,大哥二哥读书时,我跟着他们学了不少字。阿娘教了我掌家,如今阿娘看账,都是我在看!” “你这个丫头!”张氏生怕文素素嫌弃青杏多嘴,忙训斥了她一句,又下意识看了眼两个儿媳。 “娘子,青杏不懂规矩,还请娘子莫要怪罪。”张氏替青杏赔了不是,青杏却似乎不怕她,一点都不领情,脆生生道:“我又没撒谎吹牛,我是识字懂看账。庄子佃户都认识,谁家妇人手巧,谁家妇人懒,不爱干净,我都知道!” 张氏拦不住,不安觑着文素素,急得脸色都白了。 文素素并未责怪青杏,道:“不错,你真有这份本事,到时候就可以靠着自己做事赚钱了。” 青杏笑得眼睛都弯了,拼命点头,毫不谦虚自夸道:“我就是能干!” 张氏本来松了口气,听到青杏的大话,那口气又提了回去,“娘子,青杏不知天高地厚,让娘子见笑了。” 文素素说了声无妨,“小娘子自信些是好事。”她看向一旁不做声的妯娌俩,温声问道:“你们呢?” 比起娇宠的小女儿,儿媳才难做。老大媳妇陈氏,老二媳妇赵氏对视一眼,刚想说话,却被主动的张氏抢了先。 张氏说起儿媳妇来,肉眼可见的轻松:“老大媳妇阿爹以前是读书人,她的学问好,针线茶饭都好,可惜不善言辞,笨拙得很。老二媳妇娘家做些小买卖,她在娘家时就会算账,算筹用得极好。只老二身子不好,又有三个孩子在跟前,她得伺候老二,还要看着几个孩子,哪脱得开身。” 陈氏赵氏垂头不语,文素素好奇地问道:“你家老二生了什么病?” 张氏赶紧解释道:“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自小身子弱了些。冷了热了都会头疼生病,我与他爹怕他遭不住,就留他在家中好生养着,平时都是老大跟着他阿爹身边做事。” 文素素哦了声,“听起来,赵氏出来做事,他留在家里照看孩子,无需出门正合适不过。” 张氏愣了下,顿时又要急了,文素素已经看向了赵氏,问道:“你以为如何?” 赵氏飞快地看了眼张氏,似乎鼓足了勇气,道:“娘子的主意甚好。夫君在家,我可以出门干活赚钱。” 陈氏见状,憋得脸都泛红,声音中含着无尽的急迫,吭哧出来了一句话:“我也能出门干活赚钱!” 文素素对她颔首,道:“可。你们有这个能力,就莫要错过机会。” 张氏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狠狠剜了两人一眼,不过当着文素素的面,她到底没敢出言教训,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吴庄头张罗了饭菜,文素素略微用过了一些,叫上了张氏她们几人一起,前去选了养猪,建作坊的地方。 佃户们见到他们一行,有大胆的跑过来看热闹,听到要办作坊与养猪场,消息传出去,围观的越来越多。 吴庄头手背在身后,很是威风,佯装不耐烦地道:“走走走,别在这里挡道,冲撞了娘子。” 有那好吃懒做的闲汉,听到作坊与养猪场都只选妇人做事,顿时不依了,大声嚷道:“娘们儿出来做事,家里的男人谁伺候,一摊子的家事谁做?哪有让娘们出来做事,男人留在家里的道理!” “是啊,听说管事也是妇人,难道世道要变了,男主内女主外?” 有人阴阳怪气嘲讽:“吴庄头,莫非以后你也要在家吃软饭?” 吴庄头气得仰倒,骂道:“李赖皮,你平时就知道游手好闲,偷鸡摸狗,我还没跟你算账,我看你是找死!” 李赖皮一看就是滚刀肉,跳起来朝吴庄头淬了口,歪着脖子骂道:“吴庄头,我阿爹当年将你从河里救起来,自己生病死了。你一家子吃香喝辣,却不肯施舍几个大钱让我也享享福,还还要我的命,你丧尽天良,才会不得好死!” 吴庄头哆嗦着,指着他道:“李赖皮,你阿爹当年救了我的命,这份恩情我何曾忘记过,你阿爹看病吃药,买补品,我可曾少了一个大钱!这些年你仗着你阿爹是我的救命恩人,在庄子里到处作乱,要不是你阿爹,你早就被送官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