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大放心,我谁都不会说,只当没听过。” 文素素从钱袋里捡了颗一两的金锞子给他,“私底下你拿给青书,别的无需多言。” 瘦猴子接过金锞子藏好,“老大,青书睡了,明早小的拿给他。” 文素素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齐重渊鼾声正酣,她默默看了一会,脱了外衫上床歇息。 齐重渊忙碌着福王的丧事,文素素如往常那样,往返庄子看春耕,作坊,铺子的买卖。 文素素并未再有别的举动,除了从济慈院寻了十余个女童到云秀坊学习,由许梨花暂时管着她们外,就是让各间铺子的掌柜,对前来打探铺子买卖的人,无需防备。 前来打探的人,大多都是京城的官员贵人。周王府的铺子对他们并不设防,还耐心教导。 福王福王妃在海棠花谢后下了葬,福王的长子被封为郡王,两个儿女封了郡主。 坊间传闻无数,朝廷已经盖棺定论,那些八卦流言,很快便被新的消息盖了过去。 开春后,蓟州府与兖州府一起上折子报灾,两个州府大半的地方,一直不曾下雨,干旱严重影响了春耕。折子递到朝廷,意味着这两个州府需要朝廷赈济。 圣上自福王去世后,精力一直欠佳,灰败的脸色,已经在百官面前无法掩饰。 朝堂上立储的风声,甚嚣尘上。 圣寿在六月,秦王体恤朝廷不易,为父分忧,秦王妃将陪嫁的绣庄,悉数当做寿礼,献给了圣上。 此举一出,京城上下哗然。 “大齐所有的锦绣布庄,仅仅京城就有五间,淮南道就有三十二间!一间不留,一间都没留!” “那可是金山银海,全部拿了出来,奉给了圣上!” “奉给圣上,与你我有何干系,人家儿子替父贺寿,送再贵重的礼也与你无关。若是大户人家,还能分给你一个寿桃吃,那可是圣上,你连前去道声喜都没门!” “这你就不知了,圣上发了话,锦绣布庄的铺子,悉数拿出来拍卖,由布商去竞买,价高者得。所得银两,归于户部国库,用于赈济灾民,治理河道,边城的军需!” “如此说来,秦王真是大善,秦王妃也一样,那是她的嫁妆,夫唱妇随,真正是一对神仙伴侣!” “以前秦王府就经常布施,秦王妃曾说过什么来着?哦,我记得了,要是人人都与她那般行善,便是大齐之福。可见秦王府从不作假,是真正的仁慈,念着我们这些穷苦百姓。” 一时间,民间对秦王的赞颂不绝。除此之外,户部林尚书见到秦王,那张不苟言笑,永远苦巴巴的脸,差点没笑成一朵花。 户部穷,拆东墙补西墙乃是常事。被拆掉的东墙,既本来要拨付,却被挪走的银两,林尚书快被前来找他要账的官员烦死。 锦绣布庄归于户部国库之后,至少好一段时日不愁钱财了,林尚书如何能不高兴! 无论朝臣如何看待秦王,秦王府拿出了金山银山,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他们都得打心底佩服。 回到京城述职,如愿留在京城的周王妃大哥薛恽,在齐重渊的安排下进了户部做郎中。 薛恽自认为性子直,他是皇亲国戚,很是瞧不上林尚书的谄媚。不过对着上峰,他不敢出言讥讽,只在背后暗中不屑。 林尚书回到户部,脚步轻快,走一步就会笑一声。 户部的官员见状,从值房里奔出来,迎上去陪着他说笑起来。 户部的院子大门古朴厚重,院子里古树参天,向来肃然。如今大家在庭院里围着林尚书,一片松快景象,薛恽的冷脸就显得很是明显。 薛恽在殷知晦手底下做事,以前两人只见了一两面,他的性情,殷知晦不甚熟悉,大致听过一些。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便摸得八九不离十了。 殷知晦看向薛恽,他恍若未觉,依旧垮着一张脸。无奈之下,殷知晦只能走上前,拉了下他的衣袖,低声道:“我有些差使要问你,你且随我来。” 薛恽这才随着殷知晦来到他的值房,进屋后,殷知晦见他还挂着脸,无奈指着椅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