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 平庸是常事,翻遍史书,庸碌之君与庸碌之臣一样多,不足以为奇。 至于范朝,身为武将,太平年间只需忠诚便可。 文素素揭开了沸腾的药罐,睁大眼睛看了眼齐重渊,然后伏在膝盖上,火剪一下没一下弄着炉火。 齐重渊皱起眉,撑腰横着她:“瞧你这眼神,你看朕是何意?” 文素素叹了口气,放下火剪,道:“圣上,我害怕。” “你害怕?”齐重渊怔住,有些莫名其妙盯着文素素,“你怕甚?” 文素素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下定决心道:“朝堂那些弯弯绕绕,如何治国,我绝不敢说话。皇城司护卫皇城京城,圣上与我们一众人的安危,都靠宿卫护着。如今他们做得很好,圣上为何要换人?” 齐重渊心道也是,宿卫尽忠职守,他从未担心过安危的问题。 只是,齐重渊犹豫着道:“皇城使都是帝王的亲信,此等重要的差使,都要极为信得过的人担任。” “啊?”文素素讶异了下,显得很是不解问道:“秦皇城使可是不忠于圣上?” “他敢!”齐重渊眼一横,瞧着文素素瑟缩了下,马上笑了起来,“真是胆小。秦谅他都儿孙满堂了,他难道还敢造反不成!卿卿,你不懂,且听朕教你。” 齐重渊饶有兴致,与文素素比划,说得很是起劲:“要起事造反,得要有个由头,并非谁杀了帝王,谁就能坐稳皇位,那岂不是得天下大乱。各路有勤王的兵丁,皇权至高无上,谁敢觊觎,得做好抄家灭族的打算。太.祖当年建立新朝,那是顺应天意,经过多年的征战,平定四海,一统天下。quot; 文素素不时点头附和,时而佩服一声,将药罐的补药倒进碗里凉着。 “秦皇城使能管好皇城司,一向忠君。忠于先帝,忠于圣上,能守护好圣上的安危。圣上为何不让秦皇城使继续做下去呢?” 齐重渊愣住,文素素的疑惑,真是歪打正着,提醒了他。 秦谅忠君,如今他已经是君,秦谅便忠于他。从近段时日看来,秦谅的确是忠诚可靠之人,比起沈士成他们,真真是太令人省心了! 且秦谅的名声在外,能止婴儿夜啼。章从举等几人,拍马都不及。要是将皇城司交给他们,他们管不好,那才真是危及到他的安危。 无论如何,齐重渊都不允许自身的安危有半点闪失,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过,帝王的打算,他就不透露给后宫的嫔妃知晓了。 文素素又问道:“范朝不是圣上的亲信吗?” 齐重渊道:“范朝是武夫,他护卫朕多年,算得是忠心吧。” 文素素诧异道:“范朝武将出身,去京畿营可是最为合适?章从举许雍他们是文官,可能耍得了大刀?” “哈哈哈,可耍得了大刀!”齐重渊想到两人耍大刀的滑稽模样,不由得大笑不止。 文素素似乎被笑得有些羞赧,垂首道:“我听说文官武将一向互相看不起,派文官去京畿营,底下的兵将们要是不服,就该炸营了。” 齐重渊笑容渐止,殷知晦也曾隐晦提过这一点,文武相轻,京畿营炸营,京城危矣。 范朝身为王府护卫多年,的确去京畿营最为合适不过。 文素素再问:“我不清楚吏部的规矩,圣上任命皇城使与京畿营的统帅,可需要经过枢密院与政事堂同意?” 齐重渊眉头紧皱,一时没有回答文素素的问题,脸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皇城司与京畿营,以及各路兵马,皆为直接统领。 只打仗与出兵时,需要与政事堂枢密院商议。枢密院枢密使崔撵,以及兵部尚书等,只是调度粮草,管着造作营,兵器箭矢军需等差使、 沈士成他们居然插手到了皇城司与兵权上,这是欺负他是新帝,想要夺权了! 文素素将齐重渊的反应瞧在眼里,见好就收。他一身长得异常的反骨,再多说他就该恼羞成怒了。 沈士成他们算得上是顶顶聪明之人,聪明人也有一时糊涂的时候,尤其是在面对权势时,偶尔会忘记了收手。 齐重渊已经不是以前的王爷太子,他已是九五之尊的帝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