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红酒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溅了苏淮遥满脸,猩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滴落,滑过他白皙的脸庞,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那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苏淮遥冷得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原本还抱有希望的眼神也绝望了几分。 难道他就这么罪不可赦吗? 这个男人要这么折磨他至死! 抽噎的间隙,女人又将大把大把的玻璃渣塞进他嘴里,又用刚才同样的灌酒方式,强迫他咽下这些恶心的东西。 地上的碎片几乎全部到了苏淮遥的肚子里,女人可不管他死活,又摔碎了几瓶啤酒,捧着玻璃渣就是朝他嘴边送。 “呕~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干呕声响起,他终于承受不住,朝地上吐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女人吓得立马躲到一旁,嘴里还在咒骂着苏淮遥,像是觉得不解气,哪有前面勾引俞修情时的半点风情万种。 被松开的苏淮遥立马挣脱了绳子,跪趴在地板上,他把自己的手指伸入嘴里,用力扣着嗓子眼,试图吐出玻璃渣。 一声又一声难听的呕吐声从胸腔里溢出,下一秒就被吵闹的dj彻底淹没。 他的喉结一直在滚动着,他努力想要将那块碎片吐出,但并没有成功。 苏淮遥这样痛苦的呻吟和音乐混杂在一起,俞修情竟觉得非常美妙。 可听着听着,他上扬的嘴角忽地垂下来,脑海里开始控制不住地回想起沈缘,想起这个小傻子也曾这样呻吟过。 那么痛不欲生! 俞修情忽然感到心脏有些刺疼。 就好像有人拿着锋利的刀片在割自己最珍视的东西,却无法阻止它流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一点一滴消逝。 这种浓烈的的愧疚感,这种阴差阳错让他永远失去心中所爱的痛苦,将会在接下来的每个日月里反复折磨着他。 “缘缘,我已经替你惩罚他了,你能不能回来……我好想你……” 俞修情醉醺醺地呢喃着,赤红的双眸忽而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低头看着掌心中的蓝宝石吊坠,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柔软温润的触感,眼底浮现出一抹深深的眷恋。 当初他不屑一顾,将这条项链送给了苏淮遥,丝毫不理会沈缘的心情。 现在他才想起来,沈缘那年生日,第一次收到这个礼物的时候,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然后高兴得像是小孩子,抱着他亲昵的蹭啊蹭,那么容易满足。 俞修情忽而觉得记忆里的这一幕很幸福,这种被自己无视的、错过的幸福,如今再想起来,美好得太不真实了。 全都怪苏淮遥那个贱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