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口气,确实是他太不严谨,不把标准程序当一回事,结果吃了哑巴亏。而且他从前总觉得机长是靠谱的全能的,凡事都有机长兜着,即使自己有不懂的地方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只是个副驾驶而已。 结果没想到并不是所有机长都像他师兄或是褚教那般,也或许是人就会有犯错的可能,总归是他掉以轻心。干飞行这一行既要讲求协作,同时能依靠的又只有自己,把生命和前途都压在别人身上,既危险又愚蠢。 “我以前也被人冤枉过”季晨淡淡开口,“那时候没法证明自己,感到无力又绝望,像深陷沼泽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回忆起十来岁在修车行被栽赃偷钱的事,如今的季晨还能感受到当初那种恨不得剖腹剜心以证明自己的愤怒与委屈。 “后来我想通了,有些事我是无力改变,但我可以改变自己。”当时车行老板的一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廖哥说:“你和他们不一样。” 季晨怀揣着这份星火,攒够钱重回学校念书最后考上了北京一所高校,离开了那个从小生长的小镇。 他转过去看张盟,借着浴室地灯透来的微弱光亮,眼睛已经适应黑暗的季晨能清楚地分辨张盟露在被子外的手臂和他的侧脸。“我会陪你一起加油。” 张盟心里暗道一声“妈的,整得他都想哭了,直男都这么会煽情的么?”他压下喉头的哽咽,稳住声线说道:“谢谢你。” 后来,他们又聊了一些小时候的事,张盟得知季晨的父母都早早不在了,对他更加地同情,心疼到不行。 虽说对方是个直男,不宜发展那方面的关系,但季晨这个人面冷心热,内里温柔又坚强,这个朋友张盟是认定了。 第二天由于张盟昨晚入睡得太迟,导致起床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他头发乱糟糟地坐起来,发觉季晨正在落地窗前做俯卧撑,他整个人呈一道笔直的斜板,手臂肌肉发力带动身体一上一下起伏。 张盟咽了口干唾沫,出声道:“怎么不去健身房锻炼?” 季晨闻言停下动作站起来,喘着气开口:“这里还有健身房?” 也不怪他不知道,张盟这才想起来季晨连出门旅行都没有过,又怎么会知道五星级酒店一般都配备了健身房供客人使用。“嗯,可以翻翻那边的介绍,看在几楼。” 季晨果然去翻桌子上的服务手册,边看边回头对张盟说:“你先洗漱吧,我等你洗完再洗澡。” 他指指桌上放着的牛奶和一个牛角包,“早上看你睡得香没叫你一起去吃早饭,我问了餐厅早餐只提供到十点钟,就给你买了牛奶和面包回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