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畅通无阻地找到了房间,趴在门框上探头看库尔图瓦。对方这会儿反而没穿外套呢,就脱了荧光绿的门将服,换成了普通球衣,一样的宝蓝色,一样的肩膀上三根白线延展装饰。 他被打光灯照得面色莹润,难得不那么像苍白吸血鬼,因为长得太高的缘故,他接受采访总是需要半垂着眼睛,这个神情让他显得不那么婊里婊气了,而是清冷地柔和着,像一朵白色的花。明明已经认识好久,也谈了几个月恋爱了,沙德却仿佛现在才开始后知后觉地品味到自己男朋友似乎仿佛好像真的很漂亮这件事。 沙德发誓他真的没有害羞,但他的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变得烫烫的。 库尔图瓦在他探头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他了,但因为采访还没结束,他又有点想捉弄沙德,就当做没看见,甚至还对记者笑了起来,仿佛对这平淡无奇的问话忽然产生了兴趣。他等沙德什么时候走开,或者再更调皮点冲他挥手吸引他注意力,但对方就只是呆呆地站那儿一动不动,甚至捧起脸来了。 坏了,这记者问得有什么高明的地方,沙德听得这么起劲? 库尔图瓦又不想和眼前的记者笑了,内心里甚至挂上了一种很抗拒的狐疑。他开始走神,然后假装自己“一不小心”发现了沙德: “啊!嗨——让我们看看是谁来了。” 镜头放三脚架上,升到最高也只有一米八,因为再高摄影师就够不到了,所以是仰着拍他的。这段采访录像就从库尔图瓦漂亮的仰拍脸上转动了角度,扫到了门口,比他还漂亮、精致到像个玩偶的年轻男孩正靠在门板上高兴地举起手: “是沙德!” 蓝色衣服确实衬他,这么普通的阿迪达斯的外套,他穿起来好像个模特,难怪他最近球衣很好卖,记者想。她笑着说: “哦,糟糕,是我太慢了吗?好像到下班时刻了。看样子你有漂亮男孩接了,蒂博。什么样的好车才能带走你?法拉利还是玛莎拉蒂?” “事实上是保时捷,而且是我自己开。”库尔图瓦这会儿是真笑了:“漂亮男孩等着坐我的车呢——是的,我下班后兼职uber司机,一天打两份工,养家糊口。” 沙德站在门口,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讲什么,莫名其妙看他们笑一通,于是嘟哝了一路“蒂博在笑什么,蒂博在笑什么”,直到进家门了还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蒂博在笑什么!” “这是秘密。”库尔图瓦故意要欺负他,就这么任由他挂着,走到吧台边倒果汁:“和美女说话,不告诉你。” 沙德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格外有点着急了,都顾不上小狗们在绕着他们要抱抱,还是顽强地挂在库尔图瓦身上,趴在他肩膀上恨不得咬一口,但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