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德忽然脑子一抽想到库尔图瓦以前提出过的奇怪想法,于是义正词严地说:“不是,你只是怀/孕了,有了我们的小孩!” 别说孩子了,连沙德的*子都没得到的芒特:? 但他立刻配合着捂住嘴小声惊叫:“天啊,男的女的?” “芒果味的。”沙德开朗地宣布。 他们很快绷不住了,笑成一团,一起爬起来去洗澡。两个人抱着膝盖坐在花洒下,非要闹着给彼此洗头发,事实证明当然是洗不好的,把彼此的耳朵里弄伤好多泡沫,直到醒悟过来沙德的行李箱还没装好,才匆忙爬起来继续干活。 “我要是再小一点就好了。”芒特跪在箱子旁比划,把盖子盖好:“那我就可以藏进去了,到时候你在机场就大吃一惊:天哪,怎么梅森也在这儿啊?哎呀,真没办法,只能带上啦。” 沙德小时候还真的这么干过,而瓦列里娅也是心大,就这么美美把儿子带着上路一起送货了,晚上到了下一个地点才找了电话给米奥德拉格打过去。可想而知晚上回家发现儿子没了的丈夫已经哭成什么样了。 他一下子理解芒特到底有多舍不得他了,也跪下来,特别认真地吻/他一会儿:“我每天都给你打电话,好不好?我也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想和我们梅森在一起,每天都想念你——” 芒特患得患失一晚上,被他随便一哄又好了,甚至很快过度雀跃起来,沙德都快睡着了还能感到芒特在一阵一阵地偷偷亲他侧脸。 他也忍不住笑了,沉进梦乡中。 沙德需要离开,是因为父母在忙着搬家。他们在克罗地亚斯普利特买了一栋半山腰的、可以眺望大海的房子,装修一年后已经全部修整完毕了,妈妈也靠着婚姻证明领取了克罗地亚长居卡。 沙德回莫斯科告别他们才住了几年的房子,依然不知道这是妈妈从小到大的家,只是依恋地与这座去年他还在这儿捧起金杯的城市告别。 这栋房子没有卖掉,只是到处都盖上防尘布,郊区的地则是租了出去。 落日熔金,古老的都市仿佛蒙上了一层石油燃烧时的金色烈焰。沙德忽然觉得很迷惘,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小学、中学,看到地铁站,看到去青训场的路,看到中/央/陆/军更衣室掉了一块油漆的门把手,看到在红场把他抗在肩膀上眺望克里姆林宫金顶的爸爸妈妈。 他的校服,他的小书包,他在课堂上唱的俄语歌,电梯超级长仿佛要通往地底的地铁站,挂在爸爸妈妈中间晃过商场,冬天被盖上一个毛茸茸的帽子挡住耳朵。 他掉进了记忆混乱的旋涡中,分不清起点和终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