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辆沙德坐了两三年、总是靠着车窗边打盹的车自然是早就不开了。 打开车窗,风灌进来,也和伦敦完全不一样。 即使是1月,马德里的晚风也带着一种草木的味道。 但库尔图瓦坐在身边开车的感觉却是这样的类似,类似到让沙德不得不趴到窗户边不去看他,不要让自己陷入错乱的时空中。 “我前几天看到一个合适的新房子,还在现在这片区,离埃登家很近,是个网球选手转卖的,花园很漂亮,要去看看吗?” 库尔图瓦先同他说话,眼睛看着前面的路,除了核心紧绷外,一切都很自然: “总不能一直住在卢卡家里呀。” “……你们今天就在说这个吗?”沙德闷闷不乐地问。 “卢卡是好心,你不要叫他为难。”库尔图瓦温柔道:“哪有一直让他照顾你的道理。” “他没有说他为难。”沙德赌气:“他才不会和你抱怨我呢。” “你不愿意相信我了?”库尔图瓦抿紧嘴角,几乎要破功,但深呼吸几次后又忍耐下来,叹了口气:“好吧,你喜欢和他一起住,那就一起住,可是等到以后怎么办呢?如果被媒体发现了,被队友们问,被俱乐部提醒你们该搬开……” “那我再搬走嘛。”沙德不假思索地说:“就搬到隔壁去,或者每天偷偷溜回去住。” “你怎么能过这种生活呢,沙德。”库尔图瓦脸都苍白了:“干嘛要受这种委屈。” “……我不觉得是委屈。”沙德的想象被打断了,愣愣地转过来看他:“我不会觉得不开心……能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哪怕要挖地道跑过去,哪怕每天都要假装不能说话,我也还是会开心的。” 库尔图瓦重重地踩了一脚刹车,把车甩到路边,胸膛起伏着扭过头来看他。沙德原本紧张地绷紧了后背,以为他是要大发脾气,定睛一看却发现他是眼圈红了,眼睛里点着泪,按在方向盘上的手腕直发抖,就这样撑着不要哭出来。 沙德从没见库尔图瓦哭过,即使是在场上输了五个球,即使是对方受伤疼得在地上翻滚,即使是在他们分手那天。在库尔图瓦年轻气盛、尚且有很多脆弱不足时他都没见他哭过,来到马德里后越发像个冷酷精英男的库尔图瓦,他就更没办法把他和泪水联系在一起了。 可对方就是正含泪看着他,路过车辆的灯一次次扫过他们的脸,就像胶卷倒带,冰冷的光把他们带回过去的年华。但问题就是人生是没法倒带的,人的回忆,人的心情,人的心跳的频率,甚至是人的脸庞,也许可以在这一闪而逝的金光中回到过去,但一整个人是不能的。 “你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