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瑗原来得费劲倒腾小黄鱼,眼下估摸着算,就是闲着什么也不做一个月也有小一条,颇为可观了。 但沈南瑗这几日总想着开溜的事情,对铺子确实不怎么上心,她怪不好意思地说:“我忙!” “忙着嫁人吗?”匡珍珠故意打趣地道:“现在又不是过去,难不成你家还用你自己绣嫁妆!” 吴娉婷瞧见沈南瑗的神情不自在了一下,往常匡珍珠也会这么说,这个厚脸皮的沈南瑗总是会打着哈哈过去,今日有些不同。 吴娉婷脱口而出:“她忙个屁!” 难得淑女也爆了句粗口。 沈南瑗哈哈笑了起来,“可不,忙的都是一堆屁事。” 匡珍珠点着她俩的鼻子,说不出来话。 三个少女倚在门口的柜台边说说笑笑,旁若无人。 实际上,就算她们左顾右看也不会注意到ny的对面停着的一辆黑棚黄包车。 像这种黄包车满大街都是。 ny又地处繁华的位置,每天过往停留的黄包车数不胜数。 黑棚黄包车的里头坐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梳着油头,脚下还放着两个手提箱。 离得近点,还能闻到他身上海水的咸腥味道。 他静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跟车夫说:“走吧,去含西路七号。” —— 匡珍珠接了个电话,连晚饭都没吃,就神色紧张地拿起了手包,要回家。 可她心神不宁,拿成了吴娉婷的手包。 沈南瑷抓了她的手,关切地问:“珍珠姐,怎么了?” 匡珍珠扯开了一记特别难看的笑,“哦,我姆妈打来电话,我要赶紧回家了。” 吴娉婷认识她久了,知晓她家中的情形,早些时候也听说匡傲西就快回来了。 吴娉婷略一思索道:“是你弟弟回来了吗?” 匡珍珠咬了咬嘴唇,重重地一点头,“我得走了。” 说着,便招手叫来了停在路边的黄包车。 沈南瑷目送着她的背影上了车,再扭头一看吴娉婷。 后者罕见地露出了优虑的表情,和她的眼睛对视到一起,吴娉婷若有所思地说:“你说女儿真的不如儿子吗?” 沈南瑷想说,男女都平等好多年了。 这话差一点脱口而出,又生生给憋了回去,她将自己噎了个半死。 没法发表任何议论,就算她从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 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 只能说这操蛋的社会。 沈南瑷出门了一趟,最后又颇是无语地回了沈家。 沈黎棠不在家,苏氏领着沈芸曦在客厅里正谈论什么。 一见她进来,两个人都闭上了嘴。 表面的文章还是要做一做的,沈南瑷叫了声“太太”,便想上楼。 苏氏瞥她一眼,竟不似先前还要装装样子,闷哼了一声,撇过了脸,理也不理她,“芸曦啊……” 苏氏这做派,让沈南瑷只觉好笑。 她翘了下嘴角,径直上楼。 她才不会在意这些人,只要她们不来惹她,也别来妨碍她。 直到她走那天。 沈芸曦见沈南瑷关上了房门,一捏苏氏的手道:“姆妈,你看她那样!” 苏氏半阖上眼睛,拍了拍气闷的胸口道:“别理她,她的好日子快到头了。” “姆妈,你又有什么计划吗?”沈芸曦的眼睛都快闪出了星星。 苏氏神秘地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沈芸曦不满地说:“姆妈,你偏心,上回那彩礼的事情,也是只说给了芸芝一人听。你若是说给了我,事情保准不会败露。” 苏氏听她提起沈芸芝,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 她的脸色急变,愤怒地说:“你懂什么!” 就是因为沈芸芝出了事情,苏氏才决定了往后办什么事情都不会透露给女儿们听。 可显然,沈芸曦并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沈芸曦被她呵斥,拉下了脸,不发一语。 明显很不高兴。 苏氏苦涩地咧了下嘴。 心里则想着,想这些都无用,还是早些彻底解决了那个沈南瑗,好为她的芝芝报仇。 算着时间,她找的外援顶多两天便会有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南瑗:跑跑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