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土匪进进出出,还有个戳了戳她的肩膀,递给她一块大饼。 她摇了摇头,趔趄过一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人站直了身子,大声询问:“二哥,要不要杀人灭口?” 沈南瑗一听这话,后背发毛,一只手悄悄地摸向了夹衣的里面。 她那把勃朗宁就贴身藏在里头,也得亏了穿得厚,打外面看不出来异样。 刀疤脸苏大山生性多疑,故意指使手下咋呼,想看看那个小哑巴到底是不是装的。 沈南瑗一手挨着了木仓柄,并没有动,那动作就似饿的胃疼。 苏大山又加了码道:“老七,你去。” 沈南瑗在心里诅咒杜聿霖,他剿匪剿的是个屁啊,为什么这些人还能在这里! 千钧一发的时刻,沈南瑗忽然指着那边的乌篷船,咿咿呀呀。 “啊——” 老七顺着她的手,看见了——船在动。 他拎着拔|出来的刀子,身手敏捷地上了船。 船上顿时传出来了鬼哭狼嚎的声音。 沈南瑗惊讶,船上居然还有人。 难不成是被绑架的? 可她如今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那个心思管别人。 她垂下了眼眸,继续坐在原地,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似的。 等到那个老七从乌篷船里钻了出来,那把明晃晃的刀上带了血。 沈南瑗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七冲她斜斜地一笑,指了指不远处的芦苇丛,喝道:“滚到那儿蹲着去,别碍爷的眼。” 简直是巴不得啊! 沈南瑗鬼哭狼嚎似的抱着小包袱跑到了那里。 “怂货!”老七笑骂。 —— 芦苇丛离乌篷船很近。 可现在天几乎黑透了。 沈南瑗悄悄地打量了几次,都没能看清楚乌篷船里的情形,隐隐约约地可以听见微弱的□□声音。 沈南瑗是有机会逃走的,可她要是走了的话,就赶不上裴天成给她找的船了。 走陆路的话,她就是累死,也跑不过杜聿霖的汽车。 沈南瑗衡量了几个来回,只盼望着刀疤脸他们能说话算话,赶紧走。 可她又觉得这想法太过奢望,她都看见他们动了刀。 沈南瑗心一横,趁着老七不注意,猫着腰摸进了乌篷船。 船上的人听见动静,闷哼了一声。 沈南瑗凑到近前,才看清里头的情景。 船舱里被缚着一人,嘴里塞了块破布。 沈南瑗一伸手,将他嘴里的破布揪了下来,立马听见他的哀求声音,“救,救我……” 沈南瑗没有出声,而是上下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处。 衣服都成破布条了,洇出来的血在他躺着的船板上蜿蜒成一滩,昏暗环境里看着就黑乎乎的,怪渗人。 而那人的眼在黑暗中却异常明亮,此刻死死盯着沈南瑗。 伤的地儿有点多,但求生欲望很强烈。 这是沈南瑗的第一直观。 如果刚才不是这人挣扎太厉害让船动了,她不一定能从刀疤脸手底下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正犹豫,就听到男人强作力气道,“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我不会伤害你!他们绑我是为了从我这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东西决不能落他们手里!”他说得激动,身体前倾,粗麻绳勒紧的引得他痛苦闷哼了一声。“若到了他们手里救人的就变成了害人……” 沈南瑗并不懂他呢喃的是什么。 但看他眉头紧皱的痛苦神情,只迟疑一瞬就给他松了绑。 且不论他到底本性如何,就凭他现在的情形,若真要害她,只怕自己先被土匪给打成筛子。 那人忍着痛,一面急不可待地甩掉了身上的绳子,一面压低了声音道:“你不会说话是吗?那你会游泳吗?” 果然如沈南瑗所料,这人一直在留意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