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刚才被崔七娘冒犯的不虞一扫而空。 姜榕起身,两人正要出亭子,就听见一人高呼:“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寿无疆。” 这句话仿佛像一把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一道未知的大门。 周围瞬间弥漫着肃杀的气氛,假装游人小贩仆从的禁卫立刻将皇帝和皇后围起来,心里对叫破皇帝身份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众人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呼啦啦地跪下行礼,高呼皇帝万岁。 姜榕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和煦道:“大家都起来,今日朕与百姓同乐,不分君民。”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要起还是继续跪,突然看到喝酒青年起来了,也陆陆续续跟着站起来。 姜榕和蔼地问那叫破他身份的人,道:“你是哪个衙门的?” 那人道:“启禀陛下,微臣忝列监察御史一职。” 姜榕点头,勉励他道:“监察御史监察百官、肃整朝仪,职位虽卑,但责任重大,好好做,勿要辜负朕对你的期望。” 监察御史激动道:“臣必当竭心尽力为陛下尽忠。” 没机会的哩。 当这人叫破姜榕身份的时候,他的仕途已经没了。 曲江池游人如织,且是休沐日,难道没有官员过来游玩? 光姜榕和郑湘眼熟的就有不少,但旁人都是避走假装不认识,唯有贺夫人仗着自己夫妻和帝后关系亲密,且避无可避,才遮遮掩掩地打了招呼。 刚才高呼万岁的声音,引得其他人不断向这里聚拢。禁卫统领当机立断奏请陛下还宫。 姜榕推辞了几遍,才迫不及待地坐上圣架离开曲江池。 进了车内,姜榕脸色顿时沉下来,尔后又愧疚地看向郑湘,道:“竖子无知,扰我们的雅兴!过段时间,我们再出来玩。” 郑湘将幕离摘了,拉着姜榕的手,摇晃道:“何必在意这些蠢人?大部分景致已经看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我还要恭贺陛下,又得贤臣。” 姜榕想到那不知名的青年顿时笑起来,拍着郑湘的手,道:“那小子是个聪明人,一定看出什么来了,然后才有了那一番话。性子也促狭,想必和柳相说得来。” “不过他既然要考试,那就让他考,考上就拨到柳相手下调·教,考不上就下诏征辟。他那一通进谏的话说得有理有据,朝中诸人像他这么伶俐的少之又少。” 姜榕忍不住称赞,郑湘也连连点头。 不怪帝后称赞,实在是那青年太会说话了,什么圣人、至尊、仁德……拍得姜榕极为舒服,而且他那话都是发人深省的至理名言。 言之有物,又言辞委婉,无外乎姜榕能听进去了。 两人对今日的人和事,唯将这青年放到了心上。十日后尚书省主持考试,成绩出来后,孙伯昭,也就是这人名列前茅。 柳温听说他在知春亭的进谏,大为好奇,待人拨过来后,考较一番大喜,遂让他在中书省做了个主事先观其能力。 春光融融,郑湘出不去,只好每日带着小花在御花园玩耍,周贵妃无事便过来一起逗小花。 这日,郑湘与周贵妃坐在亭中喝茶,小花则在草地和小寺人追着皮球玩。王公公进来禀告:“奴婢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今日京师传起了一则流言。” “什么流言?”郑湘问。 王公公垂头:“流言说,名门崔家主枝嫡房的崔七娘对陛下一见钟情,思慕成疾,卧病在床。” 郑湘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周贵妃也是如此,两人面面相觑。 “崔七娘是名门贵女,什么时候见过陛下?” “崔七娘怎么会对陛下一见钟情?” 两人疑惑的地方不一样。郑湘先回答了周贵妃的话:“寒食节,我与陛下去曲江池游玩,见崔七娘当众说劝谏陛下的话。不久,陛下被一朝臣叫破了身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