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疑惑道:“怎么没买米?” “钱被偷了。”陆颂无精打采说道,满脑子都是若是自己当初没退亲,现在该过的日子的画面。 “什么?”陆老夫人大声叫了一声,而后满脸责怪,“颂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们明天可怎么吃饭?” 听到母亲的指责,陆颂心里也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怎么吃饭?把这些药退了,去买米!” 陆老夫人没想到儿子居然对自己语气这么冷硬,更是怒道:“退了程儿怎么办,你这个当哥哥的,要看着程儿死么?” “死也是他自找的!是我让他去赌的么?”陆颂也受够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陆程这个弟弟干的蠢事擦屁股。 说罢,他就直接把药包往桌上一扔就走。 陆老夫人被他的话气得不轻,人都走了还在屋里怨气冲天道:“你一个当小长兄的,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他可是你亲弟弟啊!” 虽然已经到了外面,陆颂却还是听得见陆老夫人的话,心中的烦闷冲天,恨不得将家里的东西全砸一遍才好出气。 他是长兄怎么了,兄友弟恭,他尽了长兄的责任,陆程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对他恭敬过! 陆颂心里的烦闷无从纾解,只能躲得离陆老夫人远远的,想要找芸娘说几句知心话。 小小的后院里,芸娘正在洗衣裳,寒冬腊月,一双手都在水里泡得通红,刚看到陆颂的身影,就委屈地丢下了那些衣裳:“表哥……” “这些水也太凉了,把我的手都冻坏了,可姨母却非要我今天就把这些全洗了。”这几天,芸娘在家里也受够了委屈。 从前虽然她家里落魄了,但有陆家的接济,身边那也是有丫鬟伺候的,什么时候自己干过这些活。 可如今,家里实在缺钱,几个下人早就被卖了,家里的活自然也就轮到了她头上。 陆老夫人因为后悔了当初退亲的事,把缘由全部怪到了芸娘头上,如今哪还有当初对她的疼爱,只恨不得好好磋磨她。 经过这几天,芸娘早也恨透了陆老夫人这个姨母,可对方是长辈,她不得不咬牙忍了下来。 她感觉就这么几天下来,她憔悴了许多,这样下去,一双手也迟早粗糙了。 最重要的是,家里的钱大半都给陆颂买了药,哪还有钱供文儿读书。 就因为那个死赌鬼,难道就要毁了儿子的前程,眼睁睁看着儿子有考上状元的希望却不让他读书么? 芸娘委屈冲天,刚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 再想到今天是大年初一,还刚刚下了雪,自己却得泡着凉水洗衣服,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停不下来。 若是往日,陆颂看见温婉可人落泪,当然会心疼不已,立刻安慰。 可这会儿,他自己都烦得要命,哪还有心情关注芸娘洗衣服冻了手这种小事。 他只觉得芸娘一点都不像从前那般懂事,为了家里,他每天咬着牙抄书,一天下来脖子都快抬不起来,她还要为了这种小事来烦自己。 “太凉了你就忍一忍,多大点事,也值得你哭?”陆颂不耐烦说了句。 芸娘傻了眼,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不过哭诉一下委屈,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回答。 陆颂也没心情跟她说什么知心话了,只吩咐道:“今天买米的钱被偷了,我房里还有最后的十文钱,你拿去买些粟米回来做饭……” 先前一家人虽然落魄了,饮食也精简了不少,但主食吃的还是白米饭,而如今没了钱,竟是连白米饭都吃不起了,只能吃粗粮。 芸娘这次才是真的呆住了,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连眼泪都止住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