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抱在一起,慢慢说着话,等到外面渐渐有了人声,才终于分开。 等她上马车时,张老太太一家全都跑来相送,小花和阿狗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这会儿也不敢喊婶婶了,只敢说夫人慢走。 苏幼月无奈摇摇头:“乖,叫婶婶。” 见她坚持,两人才红着脸蛋叫婶婶。 苏幼月这才满意。 有谢渊在这,张老太太儿子逃兵一案定能查个一清二楚,他们也不必担心了。 上了马车,苏幼月又撩起帘子,看着谢渊一直定定望着自己,鼻子便是直接一酸。 可她没有放下帘子,而是就这么看着他,直到马车走了很远很远,谢渊那高大的身影已经变得只剩一个模糊的影子,直至消失,她才放下车帘,看向手中的笔墨。 此次分开,她肩头也有了自己刻不容缓的任务。 随着第一笔落下,苏幼月越写速度越快,桃红的眼圈也渐渐恢复如常…… 七月天。 正是辽东酷暑时节。 时值晌午,太阳热辣,九原镇街道上人烟稀少,路边只有伶仃的乞丐,躲在屋里无人的屋檐下躲太阳。 一辆马车遥遥而来,速度不快,可谓是优哉游哉。 可很快,路口处突然蹿出来的孩子让这辆马车悠哉不起来了。 赶车人只见到余光处黑影一闪,耳中传来一声孩子的痛呼,便急急刹车。 “书墨,撞到人了?”马车车厢内传出一道温润的嗓音。 赶车人脸颊稚嫩,显然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小童,他急急忙忙跳下车来,看见在地上打滚喊疼的孩子,赶忙想去将其扶起,旁边的巷子里却突然涌出了一家人。 “哎哟,我的娃!” “泥蛋,这是咋了,哎哟喂,撞人了!” 突然冲出来的一大家子一到场就大声嚷嚷起来,小童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吓得手足无措。 车帘忽然被一只骨节分明、养尊处优的手掀开,那孩子的爹娘一开始还没觉得如何,但等那车内的人甫一出来,看清此人样貌,这一大家子人居然整齐划一地安静了会儿。 好一个俊朗如月的公子哥,不,将他比作月,倒不如比作日,这会儿日头照下来,照在他衣领内伸出的那段脖颈上,映得那肤色如同日辉一般,郎朗耀眼。 “三公子,您怎么出来了……小的能解决好……小的这就给他们银钱,让他们去医馆。”书墨见自家公子出来,忙说道。 公子这一路上鲜少在人多的地方露面,一露面,总要引起一些不怀好意的视线,时间久了,书墨便每每到人烟稀少处才喊公子下车观景。 一听到银钱,这一大家子回过神来,眼中精光迸射。 那孩子也立刻放大嗓门哭嚎起来:“爹,娘,疼……” 书墨见自家公子看向这家人,估摸了下当地的花销,赶紧去怀里掏银钱,足掏了五锭十两的银子,朝这家人塞去:“快拿去带孩子看看去……” 这家人一看到白花花的五十两银子,眼睛都瞪直了,男人正想去接,女人却撞了下他胳膊:“贵人,这不够啊,你看我家娃这腿,分明是撞断了,哎哟喂,我这娃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啊!要当个残废了!” 说着,她扯了下那孩子的腿,那条腿的弧度怪异,果然像是断了,孩子也哇哇大哭起来。 书墨吓了一跳,自己方才赶车赶得也不快,怎么就把人腿都撞断了! “书墨,再给些银子。” 身后的公子发了话,书墨自然赶紧继续去掏,殊不知那一家子人正暗地里贪婪地盯着他整个钱袋。 书墨又掏出来了三张百两银票,这孩子腿都断了,万一治不好,后半辈子就完了,所以他当然不敢吝啬,怕回头公子要训话。 那家人一看到三百两银票,呼吸都停滞了下,眼中都顾不上继续装担心了,欣喜异常。 正这时,不知从哪突然蹿出来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