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 余暮看着桌子上卖相极好的三菜一汤,将信将疑地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送到嘴里的时候真的被惊艳到了。 鱼肉是被提前挑过刺,煎过的表面金黄酥烂,汤汁勾芡后十分入味,而且没有她讨厌的鱼腥味。 要不是他做饭的时候非要让她转移窝点,待在厨房门口玩游戏,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点外卖了。 因为他真的就像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余暮毫不吝啬地对他点头,又吃了一口,眼睛眯眯的,因为嘴里包着东西有些含糊不清,“好次,你竟然曾的会做饭。” 薛谨禾笑眯眯的看着她,“好吃多吃点。” 本来是不会的,学了大半年。 他还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稍微调查一下王阿姨平时买菜的风格就知道了。 比如王阿姨几乎从来不买葱,买也只买去腥的大葱,说明她吃菜不爱加葱。 看着余暮吃他做的饭,那种满足感难以言喻,薛谨禾眉眼越发柔软,她吃东西的时候腮帮子鼓鼓的,吃到好吃的东西眼睛亮晶晶的,像一只松鼠。 他的小鱼可爱死了。 薛谨禾抬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沾染到的汤汁,非常自然地放到唇边吮尽,煞有其事地砸了两下嘴,“我是不是糖放多了,怎么感觉太甜了点?” 余暮又夹了一块放到嘴里嚼巴嚼吧,眼神中有点茫然,“没有啊,不甜。” 抬眼和他意有所指的深邃目光对上,她登时明白过来,瞬间脸红透了,“那你别吃了!” 又惹恼了。 薛谨禾勉强止住笑意,拿起筷子往她碗里夹菜,不慌不忙地说,“你多吃点就行。” 他有别的吃。 饭后,想要分摊洗碗工作的余暮被推出了厨房按在了沙发上,洗好的水果摆放在了面前。 薛谨禾把打开了影视软件的iPad塞到她手里,捏了捏她柔软的后颈,温笑着懒悠悠地,“你以前怎么玩的现在就怎么玩,总不能老公来了还让你多干活吧。” 余暮被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整的懵懵的,呆楞看着厨房里正在戴手套的男人。 她以前也不在客厅玩啊,从来都只在卧室里面窝着。 此时刚过日落,今日一直没有被余暮拉上窗帘的落地窗外露着黄昏的色彩,温暖的橙色与浓郁的蓝交迭缠乱。 余暮还保持着被薛谨禾摆弄的窝靠在沙发靠椅上的姿势,顺着全景落地窗看着外面浓郁的色彩失神。 从前不管黑夜还是白天她都隔离着与外面的界限,如此稀疏平常的日落景象她都不记得多久没有看过了。 她想起来这应该就是是网传很火的“蓝调时刻”。 果然很好看。 原来炙热不是红色的代言词,相比于烈焰带给她的冰冷,向来阴冷的蓝色看起来却很温暖。 她好像与这片天空在共享着所有的情绪,原本繁杂理不清的思绪好像都被这温柔的蓝色稳稳托住了。 落日与夜色同时出现在天空的分割景象,好像在对她说: 愉悦和伤痕是可以并存的。 或许灵魂黯然失色的空白里,也会在某个角落里留下短暂幸福的痕迹。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