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敲门,苏清秀走过去把男人迎进来,他进门的那一刻,屋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妈。”男人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时瑜打量着男人,阮知秋和他长的并不像,或许只有轮廓相似,但是气质却天差地别。 阮知秋应该更像妈妈一点吧。时瑜在心里想着。 阮知秋环着手臂看着男人,目光如剑,男人愣了愣,低下头,没有在说什么。 他一看就是生意场上的成功人士,名下的车普通人奋斗半辈子都买不起一辆,但是在阮知秋面前,竟没了任何气场。 “这个孩子是方老师的学生。”苏清秀拉过时瑜,站在阮天山的面前。 时瑜瞪大了眼睛,愣了一秒才赶紧道了声:“叔叔好。” 阮天山点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时瑜的肩,却相顾无言。 “你倒是叫得好听。”阮知秋冷冷道。 阮天山叹了口气,双唇上下翕动了几下,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妈,咱们出发吧。” 苏清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阮知秋和时瑜坐在后排,车里的气氛很奇怪,时瑜咽了咽口水,目光飘向阮知秋。 阮知秋抱着手臂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车窗被打开了一条缝,路过的风溜进来,吹迷了时瑜的眼睛,可是阮知秋只是直愣愣地看着外面,就像是一尊不会动的雕像。 苏清秀和阮天山在前排小声交谈,时瑜听了会却没听懂,但是他大概知道,关于阮知秋母亲的死,是这个家挥之不去的阴霾,也是阮知秋打不开的心结。 时瑜眨眨眼睛,想起了自己在北安的那个家。他问了方冉很多次,但是方冉一直说没事,可是时瑜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再问下去,方冉就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还有时峰,时峰好像并不是很喜欢他和时瑾。他和时瑾经常几个月见不到时峰一面。父亲这个词在他们这里好像仅仅只是一个词语罢了,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 想到这里,时瑜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感慨着真的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阮知秋关上了窗,没了风声,车内更显加安静。他们各怀心事,压抑的气氛让时瑜有些喘不过气。 阮知秋依旧抱着手臂,眉头微拧,目光沉沉,肌肉线条绷得很紧。 时瑜伸手搭上他的手臂,朝他摇摇头,凑近了些,耳语道:“放松一点,没事的。” 阮知秋深深地看着他。他的眼睛就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毫无波澜,时瑜能在阮知秋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即使时瑜知道现在的阮知秋心情很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戾气,可是他还是固执地和阮知秋对视,时间久到他的眼前一度出现了重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