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时瑜跪在血泊里,暗沉的血迹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流满了梦境。阮知秋被浓浓地血腥味缠绕着,他目睹着鲜血从时瑜的伤口里汩汩流出,时瑜疼的蜷缩在地上,无力地喊着他的名字,然而阮知秋却没有一点办法,最后只能看着时峰把时瑜拖走,走向了他触及不到的深渊里。 “小鱼!”伴随着一声急迫的叫喊声,阮知秋骤然从梦里惊醒。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神久久不能聚焦。等阮知秋缓过神来时,才发现脸颊上一片冰凉,他伸手一抹,竟然摸到了满脸的泪水。 “我睡了多久?”阮知秋下意识地看向陆清河。 陆清河亦是昏昏沉沉的,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轻声道:“二十分钟吧。” “要不你再睡会吧。”陆清河的目光里透着些不忍,“你要是在这个时候把身体熬坏了,时瑜怎么办?” 阮知秋摇摇头,把桌上的黑咖啡一饮而尽。 “我睡不着。” 陆清河看着阮知秋额角渗出来的汗珠,猜到他又做噩梦了,也不再勉强什么,只是无声地叹了口气。 “阮先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冲断了二人的对话。 阮知秋和陆清河猛地转过头,只见那人满头大汗,但是语气却难掩兴奋:“我们找到时峰大概的藏身之地了。” 阮知秋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时峰躲在北安和临市黎城的交界地,那处多山,加上正处在旅游度假地附近,人流量密集,找起来实在不容易。 “时峰目前还在北安,毕竟他的根基在这个地方,而且现在他非常缺钱,又带着时瑜,短时间内不太可能逃太远。”一位警员告诉阮知秋,“我们发现时峰踪迹的地方居民楼较多,而且大多数是租客,排查起来要一定的时间。” “但是一定不会太久。”眼见着阮知秋眼睛里的希望在一瞬间灭了下去,警员赶紧补充了一句。 “辛苦了。”过了许久,阮知秋认真道谢。 汽车一路飞驰,阮知秋的额角抵着车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行人抵达两市交界处,这里人群熙攘,热闹繁华,一点都看不出此处藏着穷凶极恶的嫌疑人。 阮知秋目光呆滞地蹲在路边,他愣愣地看着过往的行人,下意识地在其中搜寻时瑜的身影。 可惜一无所获。 为了不打草惊蛇,办案警员让阮知秋三人先去附近的旅馆休息,有消息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 距离真相越近便越是心急如焚,但是权衡之下,阮知秋还是同意了。 “相信警察。”陆清河拉着阮知秋的手臂,却别过了眼神,“走吧。” “先把自己捯饬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