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 继续沿路前行,却在即将走出站台时,被温热的手掌扣住了手腕。 目光向下,他看着坐在长椅上的男人,冷声问:“盛屿,我不明白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想分手,分了;想我不再纠缠你,我也做出了保证,你还想怎样?” 坐在长椅上的男人抬起头,握着腕子的手向下一滑,夹在男人指间的那根香烟也随之下滑,濡濕的烟蒂轻轻触碰着佟言指缝的皮肤,猛然让人心悸。 “佟老师来一根吗?” 低沉的嗓音破开夜幕,鲜少的竟听得出丝丝绕绕的温柔。 蹙了蹙眉,佟言抽出手,刻薄地说出了曾经靠百度获取的知识:“20根烟可以毒死一头牛,盛总的身体比牛怎么样?” 盛屿今夜第二次绷不住笑,他将烟咬进嘴里:“我身体怎么样?佟老师应该最有发言权。” 佟言向后退了一步,面色更沉:“盛屿,我想我们之间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现在的行为让我很困惑。” 盛屿迎上佟言的目光:“公交车站可能会有小偷。” 佟言微怔,思索片刻,面色一变:“上次……你?” “上次是我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到废弃的公交站接的你。” “是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 盛屿向来懂得拿捏人心,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向佟言走近了一步,只回了三个字:“你说呢?” 脚跟儿再次退后半步,佟言的脊背几乎贴上了站牌。 他沉默了一会儿,半敛的眼帘下,微澜的眸光逐渐平静:“不管怎样,都要谢谢你,现在我的酒已经醒了,不需要你……” “因为很想你。”平稳的语流被截断,盛屿再次向前,填满那小半步的距离,几乎贴在佟言身上轻声说,“因为想你,所以才偷偷跟着你。” 像是被侵入了某种病毒,佟言感觉到自己的肌肉慢慢变得僵直,最后冻结的是目光,他只能望着盛屿黑沉的眸底,身不由己。 “那晚你喝醉了,睡在废弃的公交站,我就坐在你身旁,你靠在我的肩上,嘟嘟囔囔说了一堆梦话,然后……”目光一低,盛屿看向佟言的嘴唇,“然后亲了我。” 逼仄的空间,身后是冰冷的站牌,身前是温热的胸膛。佟言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未醒酒,又陷入了很深的梦里,正在自欺欺人。 他掐了一把大腿外侧,很疼。又移了三五寸,去掐盛屿,看到男人微微蹙起的眉头,沉默了一会儿,伸手将人推开:“不管我现在醉没醉,醒没醒,以后我都尽量克制,梦里也不亲你了,行吗?” 盛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截住了正在从空隙往出挤的男人:“佟言,是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佟言边挤边说:“闭嘴,以后在我梦里你少说话。” “草。”盛屿低声骂,倾身一探,他毫无预期地吻住了佟言的唇,就着那片柔软,轻声问,“佟言,在你的梦里我主动吻过你吗?” 看着骤变的脸色,男人一下下轻轻啄吻:“这回清醒了吗?”又深情万分,“我跟着你,是因为我很想见你。” 指尖一抖,佟言慌忙偏头避开盛屿的唇,看着路牌上一闪一闪的线路图,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分手?” 盛屿的理由随口就来:“因为我现在的行动有危险,不想连累你。” 佟言看过来:“做按摩师有危险?天天摸别人的?体,鼻血流干而死?” 盛屿忽然觉得如果让佟言与阎野联手,可能也翻不出什么天来,一个文盲,一个二货。 拽着佟言的手来到腰间:“匕首。”又隔着衣兜一碰,“捆扎带。”最后滑至脚踝,“指虎刀。” 盛屿抬眼:“这次的任务很危险,我不想连累你。”男人握着冰凉的指尖儿,“我以为我们只相处一周,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我会很快放下你。确实,白天有工作的时候我很少想起你,但是一停下来……” 盛屿的声音也停了半刻:“但是一停下来,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你,很想见你,那天晚上我打算偷偷见你一面,所以一直跟在你身后。” 草木初盛,绿植里隐藏着早开的兰花,夜风很长,裹挟着幽香,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