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冼想了下,回道:“为什么不能是并列重要?在我心里,你们一样重要啊。文物象征工作,你哥是我兄弟,是亲情,你是我爱人。工作,亲人,爱人,都很重要。” 陆冼自以为没说错什么,江诏却慢慢抬起头,瞳孔更幽深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质疑:“并列?一样重要?” 江诏黑色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我跟一件文物以及我哥同时掉水里,你甚至会犹豫一下,然后仍然不一定先救我,是吗?” 陆冼:“……” 天上下的是冰雹,不是降智药!这小子,也没被冰雹砸到啊?难道被冰雹吓傻了? 陆教授无奈地身体往后靠,端起一杯刚倒的温水,眼神宠溺:“我说,我们能不这么矫情吗?” 江诏嗓音低沉,有点哑:“我不重要。” 男人低着头,头顶发旋似乎都写上失落两个字。 陆冼看着他,心里突然觉得很有趣。 这小孩,都快当老师的人了,撒起娇来,还跟小时候一样。 陆冼喝口水,嘴角漫上一丝笑意,心想这小年轻谈恋爱,都这么别扭吗? 陆冼忍不住逗他,捏捏江诏的耳朵,眼睛弯成月牙:“我被冰雹砸到了,我还得柔声哄你,嗯?” 江诏头扭到一边,没说话。 陆冼静静地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会儿,他实在没忍住,在江诏脸上嘬一口。 江诏转头看他,陆冼没心没肺地笑:“我男朋友真可爱。” “……”江诏唇线紧绷,片刻,低头服软。 “我就是,挺没有安全感。哥,你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万一搞错了对我的感情……” “江、诏。”陆冼无奈极了,一字一顿打断他,眼神格外认真,“我有堂弟,我分得清什么是兄弟情,什么是爱情。” “可是,你对我的喜欢远不如我对你的深啊!”江诏一激动,语速都快了很多,“在我心里,你最重要,可是在你心里,我只能排老三!就比如今天下午下冰雹,我第一反应就是给你打电话,担心你的安危,可是你的第一反应就是护着那些文物!你的眼里心里只有那些文物,你怎么就想不到给我打个电话,问问我安不安全呢?!” 陆冼一时语塞,没有反驳。 江诏缓缓道:“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从来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第一位上。” 时间仿佛一下子凝滞。 陆冼终于意识到自己错在哪了,很多时候,他忙于工作,忽视了江诏的感受。 可是文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人可以躲冰雹,文物躲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