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菊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肖玉低头矗立在坟前,为牺牲的死难战友们致以最后的道别,末了,他喃喃道:雪山,我亲爱的战友,等我回来的那一天,把勋章挂在你的墓前。 随即,他毅然的转身,压住满腔对日本侵略者的仇恨,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嘴里不禁轻轻地哼唱起在现代电影《桥》里的主题曲: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如果我在,战斗牺牲,你要把我埋在那山岗上..歌声雄壮而悲切,伴随着他加快的脚步,越来越坚定。 这日的太阳,不知为何也那么的煽情,总是害羞的躲在云层里,不肯出来,亦或也是不忍与肖玉离别,才一路伴随着他,却又若即若离。快到晌午时分,他终于攀上天神庙山顶,而此刻,早已有人奔去庙里,向南宫春等人报信。 “玉弟,你可来了,正等你呢。”南宫春疾步如飞,从山门中朝肖玉走来,在他的身后,跟着乔夫那叶维奇上士和哈利·康格雷夫上士,还有卢秋生。 “我们已经知道了山下医院里发生的详细情况,你干得好呀,肖军医。”乔夫那叶维奇上士和哈利·康格雷夫上士都争着跟肖玉握手,这俩美国人,真正是有趣极了。 “肖军医,子滢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卢秋生关心地问道。他俩从江东大本营被派往滇西工作,他是向宋司令保证过的,一定要照顾好肖子滢护士小姐。 见到大家伙儿,刚才还激情万丈的肖玉,被他这一问,一下子没了笑容:“她,为了原田腾野不再纠缠我,给少佐腾木带路,去野人山了。”说话的同时,不知为何,有点不安地看着他们,好象这是他肖玉犯下的,不可饶恕的过错,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子。 “为了那条黄金密道?!”果然,南宫春首先发难,气愤地捏紧拳头,好象腾木此刻就在他眼前,恨不得一拳将他打死。 “是子滢一个人给他们带路吗?”哈利·康格雷夫上士马上问道,一脸的担忧。 “不,还有我婶娘。”肖玉回答道。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们现在就去把他们追回来。”卢秋生也着急道,却是很天真的想法。他对云南边陲这座野人山,是听说过的,那里面,野兽,虫蚋遍地都是,人若是走进去,十有八九是出不来的,他不敢想象,象子滢这样美丽的女子,如何能禁受得起这般的非人境地。 “恐怕来不及了。”肖玉叹了口气:“老原田昨天临死前被我拷问,说是昨天清晨他们就出发了,到现在已经三十六个小时了,在鬼子的催逼下,估计他们已经快接近胡康河谷了,而且,也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条道?” 这里小插一段,也许有人要问,肖子滢她认识去野人山的路径吗?当然认识,而且很熟,别忘了她是出自于中医世家,自幼便跟随老中医,她的父亲肖毅雄进山去采药,对于龙陵周遭的各大山脉,大小山头,都了如指掌。更何况,野人山附近,有极为贵重的药材。当年肖家双雄,就是因为在野人山采摘药材,而被洪水冲走,误入了那条黄金密道。 “你带着你叔给你的密道示意图了吗?”南宫春不禁问道。他也心急如焚,子滢进入那个吃人的魔窟,就是死路一条,他心里对万恶的鬼子诅咒着。 “带着呢,而且,我把第五军杜聿明军长的密电码本也带在了身边。”肖玉回答道。 “第五军进入野人山已经很久了,而杜司令的先头部队,可能已经走出了野人山。”南宫春提醒道,对肖玉带此密电码本有些不解,那意思:有什么用? 他的意思,肖玉明白,之所以带上杜军长的密电码本,自然并不是要去追赶进入胡康河谷的第五军,而是希望能与国军部队联络上,得到他们的援助。而他早在现代军史上,就已经知晓,杜律明部,在去年,也就是一九四二年七月末,就已经在史迪威将军飞机的救援下,向西入印了。而第五军的后续部队,最迟也于同年九月,全部走出了野人山这座绿色的魔窟。当然,六万人的大军,最后仅有几千人生还,逃出野人山,可谓惨痛之极。 “带着这本密电码,也许到时候有用处,肖军医想的没错。”还是老成持重的乔夫那叶维奇上士能理解肖玉这样做的目地:“我送你一样东西,对你会有很大的好处。”说着,他从衣袋里掏出一块很薄的小石片,还有一小块如碳条一样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可以用来擦火,比用打火石要强。”说着,他给大家做了个示范,把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