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定我便是笑不归,你如何肯将我放在殇夙鸾的身边呢?于公于私,好像都不太合情理啊。” 赫连长频眼中闪过一丝恨色,端坐而笑:“你难道不觉得这么说,等于你已经承认了吗?” “公主,”我冷冷道:“以公主的聪慧,难道不明白么?公主大可以认定我就是笑不归,但是,你却不能用这名字称呼我。现在,我是白剑秋,也只能叫白、剑、秋。” “你真让本宫好生为难。你若不是笑不归,我便不能带你出去。你若是笑不归,又不肯用我出去。本宫要好好考虑一下。”赫连长频缓缓道。 “公主请便。不过,一个虚名和一个活生生的人相比。我相信,这不难选择。”我依着窗棂,微微一笑,道:“妙岚花就要落了呢。公主可要抓紧。” “那是自然。”赫连长频起身走了几步,复又回身道:“依我看,殇夙鸾虽是囚禁你,却决然不会伤你的性命。若是跟本宫走,可不会保你平安。” “生死由命。本就怪不得公主。”转身眺望窗外,我平静道:“何况,在我看来,没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危险。” 九天的寒月悄悄地挂在天边,好似那漆黑穹庐中唯一光明的出口。 身后传来关门声,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我低低一叹,心知赫连长频一定会想办法将我带走。 并非我将自己看得太重,而是我明白,就像宗政澄渊将我带到京城,殇夙鸾将我掳到妙岚,丰夜真想要除掉我一样。作为一国公主,赫连长频绝对不会放任殇夙鸾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可能对她不利的因素。 她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我在这里,是万万不会将我留在殇夙鸾身边的。若是我不跟她走,大概就得把命扔在妙岚了。 “姑娘,奴婢送宵夜来了。” 正想着,一个丫头推门进来,将一碟子精致的点心摆在桌上,又换了热茶,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殇夙鸾。 我来妙岚之后,读过一本书,上面有一句话,叫:“无主之鬼,谓之殇。” 殇夙鸾,就是那无主之鬼。 他对我不可谓不好,只是他对我的好,就是那被妖术变成蜜糖的刀。这三个月,糖我不得不吃,刀我不能不妨,在这么下去,我一定会心力交瘁而亡。 只是现在想的不是这个,我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怎么从这里出去。盯着那盆妙岚花,我觉得狗血淋头。 难道,我真的要用这盆花跑出去? 眼见着天色不早,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明天看看赫连长频那边怎么说,于是简单梳洗一下草草睡了,做了一夜混乱的梦。 第二日醒来便见到殇夙鸾,衣着整齐地在外间看书。叹口气,我翻身爬起来,先抓了件外袍披上,抱膝坐在床上,道:“殇大人,我可以提醒您一句吗?虽然您风度翩翩魅力无限,至少也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吧。” 手不释卷,殇夙鸾隔着纱帐向看了我一眼,眼角眉梢带着淡淡的笑,衣袖间清幽的莲花香似乎随着他的目光飘进了纱帐。 “多穿些,早上凉。”他轻轻开口,唤人进来帮我着衣,眼光又落回书本上,道,“今日起得早了,特意来等你用膳。放心,我一直在这坐着,没进去过。” “你什么时候这么守礼了?”我跳下床,让丫头们服伺着梳洗打扮,奇道:“今日你不需上朝?” “难得在这留宿,先陪你用了早膳。朝廷的事,让他们等着去。”见我挑帘出来,他勾起一抹笑意,道。 与他一同向前厅走去,我想了想道:“一直听说大人您在朝中只手遮天,如果我向您求件稀罕东西,大人可会给我吗?” “你问我要什么我都会给。”殇夙鸾伸手帮我掀花厅门口的竹帘,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