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入屋,面带诡笑:“四哥,这吴蓁儿接二连三的来找你,莫不是对你动了心?若是真的,我可得赶紧告诉四嫂,好让她有个准备。” 朱棣冷冷丢过记目光,朱橚不禁打个寒颤,赶紧收起嘻笑,正色道:“四哥找我过来有何事?” 朱棣示意明福明禄退下。待二仆将书房门阖上后,朱棣方将红木长盒递给朱橚。 朱橚不解的接过,掀开盒盖,顿见丝质凹槽之中嵌着支通体透白的玉笛。他微微晃神,疑声道:“这支玉笛不是在四嫂手里吗?怎么,她给你送来了?” 朱棣沉默不语,指尖落在玉笛的前镶口处,“细瞧此处。” 朱橚定睛一瞧,猛然面色大变,失声惊叫:“这、这……这支玉笛……”就见得玉质的前镶口与乌缠丝接口之处,镌着个几不可见的“子”字。 朱棣沉目,淡淡道:“是子笛!” 朱橚按住案几以稳住颤抖的身躯,良久,他哑声道:“难道……是她回来了?” 朱棣闭目复睁,平静的道:“暂不能肯定。此笛是吴蓁儿带来,据她所言,是三年前自一位夫人手中得来……那位夫人与她有八分相似……” 朱橚闻言一颤,扬高了嗓门,透着惊喜:“四哥,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回来了!”他抓住朱棣的胳膊,激动大嚷,“四哥,快,我们去找她,立即去找她!” 朱棣却按住他的肩,沉喝道:“五弟,你冷静点!此事不宜声张,需从长计议!” 朱橚登时急得直跳脚,“还有什么好计议不计议的,找到了人,一切都有了计议!” 朱棣松开他,冷然道:“找到她后,让父皇治她个通番擅逃之罪?” 朱橚一震,不由退后一步,脸色难看:“我们、我们可以不让、不让父皇知道!” 朱棣冷笑:“如果她想找我们,这些年早就找了,又何需将子笛赠给不相干的人?” “她是知道回京后难逃罪咎,才没来找我们!”朱橚急促的辩解。 “你既然知道回来是死路一条,还想闹得天下皆知?” 朱橚没了声音,颓然坐下,失神的盯着桌上的玉笛,一派无措模样。隔了半晌,他才沮丧的道:“这些年来,我们明里暗里打探她的行踪皆无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难道也要放弃?” 朱棣将玉笛放入盒中,低沉的说道:“自然不是。既然子笛在吴蓁儿手里,她手中必有线索。在未将一切弄明之前,不易轻举妄动,也不能让旁人知晓!”尽管吴蓁儿表现的似乎毫不知情,好似只是纯粹拿子笛来让他猜谜,但凭他的观察与直觉,那女子的用意不会如此单纯。她手中,必然还有未拿出来的宝! “那你方才还让她走!”朱橚不无责备的看着他。 朱棣皱眉道:“此女恐别有目的,不能自露软肋。”先前他已少有的言行失态,岂能再曝露更多端倪?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等!”朱棣冷然道,“如果她真的别有用意,自会再找上门来!” 吴府。满园春柳,景致怡人。 石几上搁着只鸟笼,一只翠鸟在笼中啾啾脆鸣不歇,而吴伯宗正惬意的逗弄着翠鸟。 “伯父,燕王那边怎会没有动静?”一旁坐着的吴蓁儿眉头深攒。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