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怔,没想到朱棣竟带她来了十二律楼。 门内匆匆迎出数人,徐长吟看着都很眼生。她想起当年掌管此处的是苏月楼,苏绣茵犯事之后,十二律楼便被朱棣收回,苏月楼留下的人也全被替换了。 朱棣扶她下了马车,朝内走去。她缓缓环顾周遭幽静怡人的景致,心生感慨:“这里的景色倒是一点儿也没变。” 自从朱棣就藩后,十二律楼便闭了门,只留下些打理的人。曾经文人墨客云集的十二律楼,如今已是门可罗雀,却也令人更为悠然自在。 徐长吟看到掩映在柳榕之后的钟吕楼,不由想起当初被刁难的事,斜睨着朱棣嗔声道:“当年你可真是讨厌,故意引我来这,还让孔令他们来考难我,自个却惬意在一边饮酒作乐!啊,对了,我还没与你清算骗走我的白玉童子之事!” “谁让徐大小姐太难接近,我只能出此下策。而那天的午宴本就是为徐大小姐准备的,奈何徐大小姐不领情,拿了东西便走,让我白期待了一回。”朱棣面露无奈之色。 徐长吟剜他一眼,“我可记得燕王殿下那时说的是要设宴答谢我的救命之恩,最后却成了故意刁难。说起来,您是何时开始‘觊觎’小女子的?是了,您是相信了一句谶言,故才千方百计的接近小女子的!” 朱棣正色道:“幸而当年我能‘觊觎’上你,否则定会抱憾终身。” 徐长吟脸上浮起抹红晕,啐他一声,甩袖就走。朱棣失笑,紧步跟在她的身后。 梅花山东麓深处,一间木屋里猛地响起“啪”地一记巴掌声。 “废物!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留你何用!”一道冷冽含怒的男声随之响起。 “公子息怒!此次实非属下之因,而是突然出现个和尚,不知从何处得知蓖罗的解法,才救了徐长吟!”说话的女声嗓音微紧,却并没有慌乱。 “和尚?什么样的和尚?”透过破败的窗棂,隐约能见一个戴面具的男子冷冷盯着跪在面前的女子。那女子背对窗子,看不清模样,但观其体态,听其声音,也不难看出是个年轻女子。 “据闻是宗泐举荐给朱元璋为马皇后做道场的和尚,法号道衍,但此前在应天府并没有听说过他。只是日前突然出现在燕王府,离开时徐长吟的毒便已被解。” “道衍?”男子语气微疑,“可是生得其貌不扬,形如病虎?” “正是。”女子微抬头,“公子认识此人?” 男子沉了沉声:“那和尚有几分本事,又出自杏林之家,能解蓖罗毒也不算意外。”他瞥眼女子,语气微缓,“此事倒也不能全怪你,起来吧!” “谢公子!”女子起身,欠首站到一旁,霍地露出了半张脸靥。脸廓线条柔美带着几分英气,只是那眸子透出的却是掩也掩饰不住的狠厉。 男子负手来回踱了几步,继而吩咐道:“聂梓秀已被解决,我暂时也会离开应天府。你继续留在楚王妃身边,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