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谨慎,从不乱说话,推说不太清楚内幕。包括程三娘问她,她也没详说。 只是对程三娘,她比较坦诚:“我不适合讲。” 程三娘只好奇,不是利益相关的紧要,她没当回事。 心里却暗赞颜心这个人“知轻重”。 督军府的气氛,很压抑。 最开始,督军让二夫人拟了聘礼的单子。 婚姻的“六礼”开始第一项是纳采。 “昏礼下达、纳采用雁”,纳雁礼取意“木落南翔,冰泮北徂”,也叫委禽礼。现在活雁不容易得,可以用鹅、鸠、鹜代替。 聘礼应该有金、饼、茶、酒这四个大项;另有三牲、四干果、四生果、四色糖、四礼盒、米二斗、香炮镯金。 贺梦阑准备的聘礼,开头没有纳雁礼。 单子被打回来,她很生气:“这里面有活禽啊!” 但三牲和委禽不一样。 除了纳雁礼不妥,其他的聘礼也准备的不如意。 夫人挑的,都是大义上的错,拿到哪里去都讲理。 贺梦阑却说她故意挑剔。 “还是算了,不让她办了。”督军实在没办法。 不是他不想给孩子们和贺梦阑体面,而是贺梦阑实在上不了高台。 小女儿景斐妍求督军,暗示说给督军听,她已经大了,到了快要议亲的年纪,她母亲的面子也很重要。 可再怎么给机会,贺梦阑就是立不起来。 督军又撤了她的权,聘礼由自己身边的参谋负责。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 高官太太们打麻将的时候,提到贺梦阑,都说她:“小事咋咋呼呼,大事上不得台面。” “她也是大户出身,做事总这样小家子气,不看场合,活该一辈子被大夫人比下去。” 也有太太说:“大夫人盛氏太沉得住气,平时不搭理贺梦阑,不管她怎么挑衅。 贺梦阑想发泄找不到人。唯有做大事的时候,能有机会接触到盛氏,她还不得拼了命撒泼?” 贺梦阑太在乎了,一点一滴中积累了怨气。 而盛氏实在沉稳,平时如何激怒她,她也视若不见,忍得住一时长短。 贺梦阑的怒气,似涨水的河堤。水涨得太高了,到了重要事终于见到了盛蕴,盛蕴稍微刺激下,她就会破坝。 “说到底,是督军太纵容贺梦阑了。” 也有年轻点的太太,背后闲聊:是想做大夫人盛氏,还是二夫人贺氏? “我倒是宁可做贺氏。无事一身轻,还能撒撒泼。一屋子儿女,很有指望。大夫人劳心劳力,子嗣单薄,太累了。”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minguo/gt;民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