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眨眼,只是那双眸子格外清澈,除了盯着他看,不会有其他任何情绪。 像是被剥去灵魂,只剩一副躯壳。 傅北行抿唇,原本有些烫眼的画面忽然也没有心思再多看,只是沉默地将她衣衫整理好,将扯落的扣子给扣上。 她倒也听话,安安静静地跪坐他跟前,任由他伺候。 直到最上面那颗扣子也要被他系上的时候,软乎乎的嗓音终于溢出。 “不要这个,很难受。” 她动了动脖子,避开傅北行的动作,拧眉的神情像极了还不明事理的孩童。 傅北行抬了抬手,有一种想摸一摸她脑袋的冲动,不过到底忍住。 他静默地看了她一会儿,问:“姜予安,你……这会儿几岁?” 在心理学的精神分析里面,有过这样的案例出现,平时正常的人在极度恐惧或者是特殊情况下会短暂地丧失部分记忆,让自己处于另一种状态,以此来保护自己。 傅北行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现在这样,但可以肯定,她曾经所承受的,定然比他想象得,更残酷恐怖。 窗外又一抹惊雷炸响,把跟前的女人吓了一跳。 她一个颤栗,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像是找不到可以让自己藏起来的隐蔽物,双眸有些迷茫,只能将自己双腿紧紧地抱着。 夏雨急促,似砸在傅北行心上,闷起一阵疼痛。 他低头捡起薄被,试图给姜予安盖上,可人影才靠近,跟前的女人忽然抱住脑袋,嘴里发出幼兽一般的呜鸣。 “不要打我,我可以给你钱,都给你、全都给你……” 先是用中文讲了一遍,随后又快速地外语也说了一遍。 傅北行的动作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他喉咙有些发紧,发出的声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不打你,不要害怕,嗯?” 姜予安从双臂中稍稍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充斥恐惧,“真……真的、不打我吗?” 小心翼翼的试探。 傅北行哑着嗓音嗯了一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没人会在欺负你,不要害怕,已经都好了。” 他耐着性子慢慢地哄着,“不信你看看周围,是不是你住的房间?没有坏人的。” 姜予安真的顺着他的话看了一圈周围,浑身的警惕也慢慢地松懈,但整个人仍然没有得到完全的放松。 不过对比起方才,现在的状况已经好转许多。 “我的房间。” 她毫无感情地重复了一遍,人钻进了被子里面。 傅北行紧提着的心稍稍落下,顺着她的话嗯了一声,“你的房间,不会有坏人进来,也不会有人打你的,睡觉吧,好不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