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以后儿子也不考了。” 姑太太人虽糯弱,心里明镜似的:张家在二哥那里才住了几日就被二哥客客气气请走,分明是因为儿子对英华有意,二哥二嫂又没有看上文才。不过这话若是和儿子讲了,只怕儿子就不肯上进念书,也只得先哄着儿子些,她便笑着道:“今科得中最好不过。想来你二舅舅也是乐意要个举人女婿的。早些睡罢。” “那是。”文才把歪词揭下来压进一本时卷里,念了几行八股文,忍不住又把歪词拿出欣赏。冷不防他父亲闯进来,劈手把这张纸儿夺去。 张伯远有为相之才,看一眼就晓得这是儿子为英华害了相思病。大抵古往今来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儿,老婆或者是别人的好,儿子一定是自己的好。二舅哥虽然贵为翰林,自家的儿子也不见得配不上二舅哥的女儿。他瞪了一眼儿子,喝道:“你看上二舅家的英华了?” 文才向来老实,叫父亲抓了个正着,不敢抵赖,结结巴巴道:“娘答应儿子,若是儿子中了举就去和二舅提亲。” “我呸,难道我张家儿子中不了举就配不上他王家的女儿?”张伯远自家几十年都不曾中过举,满腹的怨气都被儿子这句话挑了出来,恨恨道:“咱们两家亲上加亲也好,明日爹爹请个媒人与你提亲去罢。只一件,娶了亲你要收心读书,莫要再写这些乱七八糟的淫词艳曲。” 文才心疼的看着父亲把他的得意之作捻成一条塞到灯里,不敢说话。 张伯远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命他专心读书,才气鼓鼓的回房,吩咐妻子:“文才看中了英华,明日你喊个媒人去你二哥那里提亲罢。咱们文才才貌双全,怎么说也配得过英华那妮子了,谅你二哥必许的。” 姑太太嗫嚅半日,怯怯的说:“还是不要去罢。二哥到底做了官……” “他当了官他了不起了?他跟你不是一个爹娘养的?”张伯远怒道:“咱们孩子哪点配不上人家?” 王氏结结巴巴把那日儿子和外甥耀祖争执,耀祖被二哥痛打的事说了一遍,又道:“当时二哥不曾说文才孩儿什么,隔日就安排我们搬出来住,想必就是因为此事。” “我呸。”张伯远一口浓痰吐到床下,“不就做了二三十年的翰林么,就跟自己亲妹子摆架子。他富贵了就忘了自己的根本了?这种人,就是他求着我们和他做亲,我也不肯。明日你去打听哪家的女孩儿好,就与文才对门亲事罢,儿子大了,也到娶妻的年纪了。” 丈夫这一回说话甚是有理,王氏连忙答应下来,自在心里算若要给儿子娶亲,二哥借的那些银子当怎么使,却是睁眼到天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