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陶家那边已经拿了八字去合,怎么你这里还没个动静。难不成我这个做妹妹的,倒要比你先出嫁么?”福娘在床上笑话够了,见玉娘扭头不搭理自己,自己没趣起来,才撑着身子询问她道。 玉娘咦了一声,“奇怪,你嫁你的,怎么还要让我?要是我一辈子不嫁男人,你就一辈子的等着我不成?要真是这样,我可不敢再见陶老三了,我怕他恨得背地里拿针扎我。” 福娘听玉娘话里的意思,似乎是没考虑和晏子慎的婚事,不由得奇道:“怎么,你就没打算和晏老爷成亲么?他都为你跑长安舍出命来了,若不是真心,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行事。” 玉娘打发走不识时务这会还敢竖起耳朵赖着吃瓜的金盏,见她走远了,这才起身坐到福娘边上长吁短叹的叹气,“我也为这个烦心呀。这些天总觉着他的眼神动作乃至行为举止有些古怪。按理说,他待我确实情真意切,也豁得出去,可……” 玉娘吞吞吐吐的,显得十分犹豫。 福娘听得着急,摇晃玉娘的身子催道:“你倒是说,可什么呀?” “晏老爷又有钱,背后又有人,待你又是痴心一片,我瞧他迷你的模样,就是正妻也肯的。这么好的人选放跟前不要,难道真叫妈说中了,那桃花源的伙计成了武官百户老爷,你又相上他了?那可未必是个好的,上过战场杀过人,煞气重的很,翻起脸来可是真敢动手杀人的。” 玉娘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拿手就捂住了福娘的嘴,好笑道:“妈痴心妄想的话,你怎么也跟着听去,武老爷现今是六品官,比咱们知县老爷还大呢,他能看上我?便是看上,我也不乐意呀。” 那就奇怪了,福娘满脸的疑惑,挪开了玉娘的手,嘴和机关枪似的哒哒哒输出,“你又看不上他,又看不上晏老爷,那还有谁?咱们县城还有那个清俊公子合你心意?还是说你都瞧不上,等着再找新的?玉娘,好玉娘,你倒是说呀。” 玉娘捂紧了耳朵只觉吵嚷,此刻哪里是在福娘屋子,分明是在公园相亲角,呱唧呱唧的没停口,和这比起来,倒不如回自己屋去。干脆就拍掌道:“哎呀,我差点忘了东西。” 说着就站起往自己屋里走去,福娘见她要走,忙跟着人不放,一直碎碎念到东厢房门口,玉娘落荒而逃进了门才停住口,冲屋里还有些期待的晏子慎耸了耸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试探出心意。 晏子慎冷漠无情的关上了门,连这点任务都完不成的人,不配得到他的笑脸。 转过身来,却又对玉娘嘘寒问暖道:“怎么了这是,慌成这样?” “甭提了,”玉娘皱巴着一张脸,“也不知福娘哪里习学的,一身三姑六婆的本领朝我用着,敢情想做媒婆,我差点都没法一个人回来。” “这可真是,”晏子慎跟着埋怨了一句,“她一个做妹妹的,怎么倒管起你来了,东打听西打听的。” “不过话说回来,”晏子慎忽的话锋一转,“兴许是长幼有序,你这个五姐没定亲,她这个妹妹的嫁了人,外头流言蜚语的不好听,怕牵扯到你,所以福娘才格外着急些吧,多半是闲的,那什么,要不然你给她找点事情做,就比如——” 晏大老爷握拳咳嗽了一声,刚想迂回的、婉转的、隔山打牛似的、非常不经意的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哪曾想玉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从怀里突然取出一块帕子来提议道:“正好,我现就有件大急事,关乎一对母女呢,这事可迟不得。” 晏子慎张张嘴,只得把话吞了回去,憋屈问道:“是什么事?” 玉娘便将先前吕娘子和银花托付的事说了一遍,指着那帕子道:“既然她们两话头对不上,我就想着要不然去铁头狼家里问问,真的不是也好去外县打听打听,省得耽误了时候。” 这确实是大事,涉及母女相认,晏子慎也只能憋着气,闷声闷气道:“既然如此,那就上门问问去呗,他一个街面混子,哪里敢得罪李家五姑娘呀。” 玉娘抬眼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室内光照的缘故,脸怎么黑了这么多?玉娘一边思考着珍珠粉能不能美白,一边点着头同意,“那咱们就快走吧,事不宜迟,早些问清楚,也能早些查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