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就要除了你。” 嫡不嫡长不长的,占着兰溪长子的位置,看着就碍眼。 早除了早清净,将来好给他的孩子腾地儿。 浑噩的兰溪,迷迷糊糊听到他这几句叱骂,气得按住了自己的人中。 他们的孩子? 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有个屁的关联? 请不要往她头上胡乱戴帽子。 萧长卿目色也微怔。 眼底掠过凉薄的冷意。 语气,亦如初冬的碎冰。 字字泛寒。 “赤口白牙,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私闯宫闱,朕还未治你的罪呢,你倒自己站出来请罪。” “非诏不得进京,怎么,你是真要反了吗?” 萧信自小便养成霸王一般的性格,在漠北更是万人之上围捧着,怎受得了萧长卿这般挤兑? 顿时怒道:“若非兰氏插手,如今皇位怎轮到你——” “闭嘴!” 兰溪实在忍不了了。 这一屋子的人好似苍蝇一般,围在她耳边不停地吵闹。 “人都死了吗?来人,把他们全给本宫丢出去!” 暗处的隐卫得了吩咐,立刻冲进殿内。 对待腮雪和萧钰然时,还温柔些。 可将萧长卿和萧信拖出去时,则无半点怜香惜玉之心,暴力之至。 人一走,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兰溪撑着疲惫虚弱的身体,瘫在了软榻上。 脑海里,想起自己今早刚醒时,宫女在她耳边说的话。 “娘娘,兰家军已按照您的吩咐,换了驻地,全部驻扎在苏家村外围。” “咱们但凡能出动的人手,皆进了山去寻二小姐。” “可三日过去了,二小姐仍然音讯全无……” …… 兰溪抓着那垫子的手,骤然缩紧。 指甲狠狠掐着掌心。 妹妹定是,凶多吉少…… 她就算再不想面对这个事实,也没办法再继续骗自己了。 倘若那日,妹妹走时,她留住她就好了。 倘若那夜去苏家村时,她再快一步就好了。 一步错,步步错。 那个自小倚在她的身侧,拉着她袖子叫长姐的人…… 就这么消失了吗? 兰溪心中痛极。 咳了两声,咳出满襟的血渍。 眼底的哀悼,悔恨,在殷红的血渍的刺激下,渐渐溃散,变成坚韧和狠厉。 都该付出代价。 不是吗? 她的代价,是此生不得圆满。 掳走妹妹的枢北王,也要付出代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