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皇上。” 乾隆笑了笑,点了几个人,用马车载上,送和珅回府去了。 这些落入旁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艳羡,只道和珅一日比一日得皇上看重。 而那个兵部的笔帖式,听闻之后,还满心欢喜,觉得自己升任司务的事乃是板上钉钉了。 且说另一头的荣国府里,贾政听了这些,也忍不住感叹。 幸亏没将和珅得罪了。 这人头脑聪慧,本事大,难以交好。 如此难得,同他成了知交好友,还一心为他着想,他又如何能不识好人心?若是失了和珅这个朋友,只怕是要悔死的。 正想着呢,贾政便听人说,老太太差人来请他去了。 贾政顿时半点心虚也无,反倒气势雄浑地去了,还想着,总该与老太太说一说,日后管教宝玉,旁人不得插手置噱,否则便堕了他掌权荣国府的威信。 贾政去时,宝玉也在贾母那处,一并在的还有王夫人。 王夫人不敢直面冲撞贾政,便低下头,装作什么事也不挂心。 左右都有老太太出头。 她在贾政心中本就不比其他几个姨娘合意,自然要小心才好。 “来了。”听见脚步声,贾母懒懒地掀了下眼皮。 贾政请了安。 又看向贾母怀中,宝玉正靠在那里,脸上依旧肿得老高,还口齿不清地诉着苦呢。 只是等见了贾政,宝玉打了个哆嗦,什么话也不敢说了。 “瞧你将他吓得!”贾母责怪道。 贾政却并不似往日那样,立刻作出告罪的姿态来。此时他反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并且还看着宝玉,斥责道:“你多大的年纪了?怎么还赖在祖母怀中?成什么样子?” 宝玉吓得一激灵,赶紧站起来了。 贾母看得更为心酸,当即按了按眼角,道:“你何苦这样吓他?那日你才打得他大病了一场,还未好呢,你就又将他叫去教训。你,你怎么就不知道,脸面何等重要?怎么将宝玉打成了这副样子?” 贾政满脑子都是和珅同他说的话,他冷硬地道:“你们都下去,我有话同老祖宗说。” 贾母也正是这样想的,有些话母子之间能说,但当着下人们、媳妇儿子,那便不好说了。 待其余人都退了个干净,贾政方才挑拣了些和珅的话,同样与贾母说了。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纵容宝玉这样下去。日后老祖宗照样疼宠宝玉,但我身为宝玉的父亲,却须严厉对待,不能心软。” 贾母并非蠢人,只是之前被宝玉的模样吓得理智全无,这会儿理智回笼,自然只叹了口气:“你心中有数就好。” 贾政目的已达,便又陪着贾母说了会儿温情的话,见贾母没那样悲伤了,这才离去。 宝玉、王夫人并不知道里头说了什么,宝玉还等着老祖宗为他教训父亲。却不想,贾母已与贾政达成了共识。 而王夫人等后头从贾母这里知晓,此事就这样揭过了,当即心里好一顿气,但却又不好与外人道也。 便只好去了薛姨妈那处倒苦水。 周瑞家的四下寻不到王夫人,便也寻到了薛姨妈那处去。 待进了门,说了几句话。 薛姨妈突地想起一桩事来。 她命香菱转进内室,取了一个小匣子出来。 那小匣子一打开,却见里头正躺着十来支色泽妍丽的纱花儿。 薛姨妈笑道:“这是宫里头的新鲜样法,拿纱堆的花儿十二支……” 第二十章 “昨儿我想起来, 摆放着可惜了, 何不给他们姐妹们戴去。正说要送去, 却偏偏忘了。你今儿来的巧,就带了去罢。你家的三位姑娘,每人一对, 剩下的六枝, 送林姑娘两枝, 那四只给了凤哥罢。” 凤哥乃是王熙凤幼时的小名。 王夫人这会儿心中还积着郁气,便道:“留给宝丫头戴吧, 想着他们作什么?” “宝丫头古怪着呢,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说着便让周瑞家的,取了匣子出门去了。 待周瑞家的走了, 薛姨妈又让丫鬟们都退了出去, 只有宝钗还在一旁坐着。 王夫人这才又开口道:“宝玉挨了一顿打,竟是就这么白挨了。往日他还当作宝贝捧着。虽平日有苛责, 但都少。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三天两头便要教训宝玉一顿。这次下手更狠了。宝玉脸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