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叫人这样羞辱,若不是他,我便该要出丑了。”黛玉咬着唇道。 紫鹃也在一旁叹了口气,道:“是啊。正是那位公子在的缘故,才叫姑娘有了许多傍身的金银财宝,在偌大的荣国府里,也不必自觉寒酸。” 雪雁补充道:“也正是那位公子,才叫宝玉吃了教训,今日来的那模样,看见了我都想笑呢。实在大快人心。” 黛玉微微歪着头,目光盯着跟前的那些小匣子:“也不知……如何才能还清他的恩情了。” 雪雁笑道:“这还不容易……” 紫鹃忙敲打了她一下:“莫胡说,当心外头听见了。” 雪雁忙吐了吐舌头。 黛玉为了掩饰砰砰作响的心跳,只好拿起书来,半盖住了脸。 紫鹃见状,笑着起身,忙叫丫鬟们进来收拾了。 黛玉突地又想起了什么:“雪雁,你将那个装宫花的盒子给我。” 雪雁应了声,起身抱了过来。 黛玉在那盒盖上摸索一阵,摸见了一处突起,她按了按,就见盒盖夹层里头弹出一封书信来。 雪雁见了,瞪大了眼:“好巧的心思。” 黛玉抿唇笑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取了那信出来,藏在袖子里,转身便要去床上躺下。 还对紫鹃道:“让她们莫来打搅了我,我要好好睡上一会儿。” 紫鹃掩唇笑了:“是。” 雪雁也想知道上头写了什么呢,但却终究不敢冒犯,于是只好跟着紫鹃收拾那些首饰金银去了。 外间里,紫鹃与雪雁低声说着,那些布帛该送给人合适,好叫姑娘在荣国府里也拿个好名声。 而内间里,温暖极了。 比外头的春意还要更浓上一分。 黛玉三两下拆了那信封,仔细读来。 没一会儿子功夫,两眼便又酸了。 这次酸得更彻底些,连眼底都红了,泪珠也摇摇欲坠,就差掉下来了。 “近日繁忙,实无法分身写信前来……” 黛玉一个字一个字盯着瞧,半个字也舍不得错过。 她幼年时便想,若她真有个哥哥,便应当是他那样的。 如今更觉得是如此。 天底下大抵没有比他更好的了。 许久过去,黛玉终于看完了,她小心地将那信折好,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点火烧了。 只是这次,要比以往更舍不得了。 瞧着那信纸烧起来的时候,黛玉的眉头都纠结到一处去了,加上眼底红红,紫鹃进来的时候,还当黛玉又受委屈了。 “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那头来的信儿有什么不妥的?”紫鹃小心地问。 黛玉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一日大悲大喜,实在永生难忘了……” 紫鹃笑着为黛玉理了理头发:“日后便只剩下喜了,哪里还来的悲呢?” 黛玉轻轻咬着唇,点了点头。 尽管她不知道,之后还会不会有如周瑞家之流的来欺侮她,更不知道宝玉之后还会不会来招惹她。 但她至少可以肯定,无论发生何事。 那个哥哥始终都护在她。 不管身在何处,他都始终有法子,能来到她的身边,不动声色地为她解决掉一切麻烦。 黛玉抬起手帕揉了揉眼睛,道:“我有些饿了。” 紫鹃笑了:“正巧,老太太那边也来话说要传饭了,请姑娘一并去呢。还可将今日的布帛带些去给老太太。” 黛玉点了头。 老祖宗是疼她的,黛玉知道。 只是老祖宗还有更疼爱的孙儿。 还有其他的儿子、媳妇、孙女们…… 黛玉又哪能排得上头号的呢? 想到这里,黛玉不自觉地一滞。 那她在那个哥哥心中…… 是头号的吗? …… 周瑞家的离开黛玉的住所后,便忙不迭地将那些宫花又分下去了。而薛姨妈那余下的两朵,她也拿回去给了薛姨妈。 “今日二老爷院里来了人,说是府外有贵人给林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