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作“灵月”的小姑娘果真不痛不痒,反倒还探头来瞧和珅,嘴上问:“这是哥哥的朋友吗?也是今日来给祖母贺寿的吗?” 临安伯公子斥道:“这位是和侍郎。” 灵月微微瞪大了眼,好奇地将和珅从头打量到脚:“我是认得你的。” “嗯。”和珅淡淡地应了一声,连半点目光也不曾分给她。 灵月并不识趣,她冲着临安伯公子一通挤眉弄眼道:“荣国府有个姑娘生得着实好看呀……哥哥不总说,要娶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么?” 当着和珅的面,叫妹妹这样一通出卖,临安伯公子立刻便臊红了脸。 但却又按捺不住真朝亭子那边看去。 这一瞧,临安伯公子的脸便红得更厉害了。 “莫要在此胡言。”临安伯公子实在完全继承了临安伯那毫无威慑力的脾气,纵使是斥责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成了软绵绵的。 灵月自然是不听的。 她撇了撇嘴道:“我本就说着玩儿的罢……不过瞧她模样好看,偏又不大好接近的样子……” 和珅的脸色立时便沉了下来。 哪怕灵月未曾点名道姓,但和珅也知晓她说的是谁。 灵月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她还在同临安伯公子说着话,一面又悄悄打量和珅。 究竟她是真赌气,将兄长请了过来。 还是为的别的算计,便有些不大好说了。 “待会儿我能到前院来么?”灵月问。 “不成。”临安伯公子依旧涨红着脸。 “为何不成?”灵月软声道。 “莫要在侍郎跟前没了形状。” 灵月嘟了嘟唇,正待再开口。 “临安伯府的规矩,倒是叫我开了眼界。”和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临安伯公子脸上的臊红立刻退了个干净,反而还有些泛起白来。 灵月也是一呆。 但她到底是在闺阁中,被娇宠得久了,并不知晓利害,此时还笑着道:“临安伯府的规矩好着呀。” 和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但我瞧你便着实不像是临安伯府里的姑娘。” 灵月没听出其中冷意,只对上和珅的目光,不自觉地绞了绞手帕,顺着和珅的话头往下道:“那,那像是哪里的?” 临安伯世子心道不好,但他又不敢打断了和珅的话。 “如此轻浮口吻,拿别人家的好姑娘取乐。倒更像是打女闾里头出来的。”和珅淡淡道。 “女闾是什么地方?”灵月不解地问。 临安伯公子这会儿反应了过来,一张脸又是涨红,又是泛青,跟打翻了调色盘似的。 那不是…… 那不是取笑灵月…… “我有几句话要同临安伯说。”说罢,和珅也并不给这二人半点颜面,转身便走远了。 临安伯公子吓坏了,心中又懊恼又畏惧,连脚下都有些使不上力气了。 这头灵月盯着人的背影瞧了会儿,这才又撇撇嘴,转身回了亭子里头。 亭子里,惜春已经露出了更讥讽的神色来:“走近了瞧起来,你哥哥倒是更被比下去了。” 这回灵月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是没再反驳。 惜春瞧了她的样子,便也掐准了时机,嘲讽道:“灵月姑娘也觉得旁边那位公子更好了?” 灵月抿唇一笑:“他的确是个好的。” 瞧着倒像是一副心神都跟着人走了的模样。 黛玉倒是神色淡淡,懒得与她说话。 这姑娘是个自己闹了笑话,偏还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的。 正想着呢,就又听她抬头问:“你们谁知晓,女闾是个什么地方?” 话一出,对面三春都是一脸不解。 唯独黛玉微微红了面颊:“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灵月笑道:“方才那位公子说我像是打女闾里头出来的。” 黛玉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