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刃。 “怎么,乔公子这是要查我丞相府的车驾?” 张鄜站在车舆上回过身,双眼冷淡地往周围持剑的府兵扫视了一周。 钟戎忙走上前来,一手挡在乔希玉胸前,笑道:“不敢不敢,希玉他只是想确认您的安危罢了,请丞相勿要误会。” 他朝府兵们行令道:“退下,都退下。让丞相的车驾过去——” 乔希玉面露不忿之色:“……可——” 钟戎依然微笑着:“退下。” 四周府兵相顾片刻后,还是选择听从四皇子的命令,如潮水般乌泱泱地退到了钟戎身后。 望着那逐渐远去的画轮车,乔希玉眼神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姐夫为何拦我!你方才分明也看见了,那小贱种爬的坡便是直直通向了这里,除了丞相的车驾外,他还可能逃到哪里去!?” 钟戎面色也不太好看,只负着手望着那四起的滚滚车尘,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 四驾兽首画轮车的车厢于一人来说宽敞舒适,于两人而言便相对拥挤了些。 张鄜将碧绿的帘幢掩上,沉静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厢中角落上。 只见一人抱着膝将自己紧紧地缩成一团,也不知是从哪个山坡上滚了一遭,凌乱的衣裳上尽是些枯枝残叶,连那腰间的玉金束带都松垮地掉了下来。 ——不是方才钟戎与乔希玉找寻的十三殿下又是谁? 十三殿下的发髻散了,红抹额也歪歪斜斜地横在脸上,整个人躲在角落里,落魄得像只被人遗弃的小兽。 “殿下是如何识得本府车驾的?” “你可知即使是皇室宗亲,贸然闯入臣子车舆也有违礼教?” 张鄜声色冰冷,字里行间亦是毫不容情,显然带了警告的意思。 只见角落里那对肩膀蝶翼般的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无声地沉了下去。 “谅在你年纪尚轻,这次我便不再追究,但我不希望有下次。不管殿下与那乔希玉发生了何等争执,都不该意气用事,出手伤人。” “这段时日殿下遣人往张府送的礼我已让陈仪送还回去,还望殿下你勿要将心思放在此等投机取巧之事上。” “另外,朝廷间已有关乎你我的风言风语,我虽从未将其放在心上,但不代表这些蜚语可以永无休止地大肆流传,日后还望殿下适可而止,自珍自……” “重”字还未说出口,张鄜便觉怀中蓦地撞进一个温软的躯体,后腰亦被人紧紧地搂住,眼色忽地一怔。 一股独属于少年人身上干净绵软的体香拂面而来—— 半晌,他感觉自己的衣襟已无声无息地湿了一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