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鄜掐着他的下巴,嘴对嘴地给他渡气。 钟淳眼神涣散,如蒙大赦地张开嘴,甚至万分渴切地搂住那人,像得水的鱼一般大口喘息着,鼻息间全是专属于那人的味道。 没过多久,张鄜放开他,又将他毫不留情地按进了水里。 钟淳一次又一次地被捞出来、摁回去,濒死的窒息感令他对张鄜的唇有种致命的渴望。 他神志不清地去吮那人的舌,吻到浑身颤抖了也不愿意松开,最终一边哭一边瘫在张鄜怀里,终于受不住地咆哮出声: “……我说,咳、咳咳!……我说!!” “钟曦……钟曦不让我穿衣裳,只让我穿女人穿的玩意……他、他还让我跟着他,跟、跟他……” 钟淳哽咽了几下,屈辱地道:“他想让我跟他作那档子事……一直摸我……我接受不了、我接受不了!!三哥为什么突然那样了……我好像突然不认识三哥了……” “你满意了吧,你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对不对!——” 钟淳满脸都是湿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被呛出来的口水,声音很委屈:“你若是当真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我……” 正适时,窗外又闪过一道凄厉的电光,将整个屋子映照得有如白昼。 张鄜单手扯开帐帘,把全身湿、透的钟淳抱到床上,低头堵住他的嘴,将他压在底下几乎凶狠地深吻。 屋外的电闪雷鸣偶尔将他的脸庞点亮,那双已然失了焦距的眼却显得尤为黯淡,里头的痛苦却如同沉默而翻涌的海一般深。 第90章 棠棣(八) “小虎子!外边正打雷呢!你上哪儿去?!——” 这些日子李广平与高申在丞相府议事,公孙觉与阮虎作为二人的徒弟便都跟了过来。 公孙觉披上衣袍推开门,只见府上灯火都已系数大亮,而阮虎满面红光地在院中进进出出,连肩膀被雨打得湿透都无知无觉。 “……你这是做什么呢?” 阮虎想都不想地开口:“殿下回来了!他让我替他烧热水!” 公孙觉闻言笑着摇摇脑袋:“我自然知道殿下回来了,何止我知道,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方才我还看见你师父领着兵出门夜袭去了,想必是丞相的意思,要打对面个措手不及,你怎地不跟着他一块儿去?” 阮虎依然是那个回答:“殿下要我替他烧热水……” “你真是个呆子!!这种时候跟着你师父才有前途,才能让丞相刮目相看,整日盯着那下人的活怎么会有出息?” 公孙觉出身高门大户的雨陵公孙一脉,眼界自然非阮虎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