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不耐道:“你错在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加害者处于弱势时,总是将自己伪装成一番受尽苦楚的模样,从而博取别人的同情,且不说成年总人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只这一副假意悔改的模样,便让人没心情与她说话。 “我……” 脑中记忆纷飞,王婶想说自己错在不应贪图秦寻芳的荣华与富贵,可瞧对面这小丫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不像是在让她重复这些双方皆知的废话。 “我说了,您就愿意放过我吗?” 易夏眯了眯眼。 随意而问的那一句话,没想到竟真炸出来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我有点犯困。”晃了晃手中铃铛,她出声威胁道:“机会只有这么一次,你不说话,要不还是进里面呆着吧,只是我可不敢保证,下次还有没有心情把你再放出来。” 听她这么说,王婶不敢再做耽误,“好好好,我说,我说。” 她怕这小姑娘真将自己关里面一辈子。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她伏地回忆道:“我错在为己谋私,偷拿主家的钱贴补家用;错在没有自知之明,不要脸的肖想家中男主人……错在嫉妒了不该嫉妒的人,每每回乡在村人面前编排芳芳身上的不是。” 说了许久,见对面始终没有反应,她的哭声逐渐增强,只因已经说无可说。 “真的就是这些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大师。” 易夏仔细看她,见其所言不似作假,随即点了点头。 铃晃三下,一道银光将王婶再次包裹。 残光虚影中,王婶嘴唇微张,面颊一片错愕,“您……” 光散,室内只余一人二鬼。 察觉女魔头盯向自己,头头赶忙将自己的身影朝小鬼身后掩藏,可由于头型太大,连它自己都感受到了情形的可笑。 自小鬼身后而出,它委屈巴巴的张了张嘴。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瞧见大师面上的不解,小鬼从旁翻译:“它说自己没主动害过人,那老道控制它一般只做侦查用途。” 头头不住的点头,“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它说知道自己间接害了许多人,可被邪术控制,它自己也是身不由己。” 二鬼配合无间,话毕,一齐看向沙发上所坐之人。 易夏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 相比于善于掩藏的人类,亡故的阴魂鲜少会说假话骗人,不是因为他们不愿说,而是因为说谎极容易被人看出,更由其对于他们这类玄学术士,不被看出且罢,若是被看出,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 思索片刻,她提议道:“老道那里你是回不去了,我送你入轮回可好?” 怔了怔,头头飞速的开始摇头。 他身形矮小,脑袋不敢剧烈晃动,只激动下顾不得许多,一时之间,空中只见一道虚影在左右摇摆。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似乎是摇累了,才开始开口‘哇哇’自己的想法。 “它说老道利用它做过的坏事太多,入了轮回,恐怕只会堕入饿鬼道抑或地狱道,即使是您替它超度,也最多是进入畜生道。” 言下之意,并不想进入轮回。 易夏垂眸,“那你呢,这么久过去了,你仍旧不想去投胎吗?” 小鬼坚定地摇了摇头。 转头与大头鬼咬了会耳朵,它认真道:“我们都不想去投胎,求您将我们继续收起来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