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事情经过全部叙述一遍后, 周从军总结道:“穆策是在潜逃当日没的,我跟老李赶到现场时, 他的额头顶着诺大一个血窟窿,警方判定是为……仇杀,但由于协会内没公布穆策去往h市的目的, 所以他们的这个判定是有误的, 我和众人一致认为, 他极有可能是被那背后之人给卸磨杀驴了。” 道教协会成立许久, 做了不少好事, 却也碍到了许多人的眼。 不说国外, 仅国内也有许多想让他们内部涣散的 廖宗元腿有些软,勉强扶着墙角问:“有没有查到穆策为什么会这么做?” 看他这样,周从军心内着实不太好受。 好好的兄弟老友, 非得与豺狼为伍, 怎不知他们连自己人都会咬伤,更遑论这贪图财务的 外人呢? 紧了紧拳头,周从军出声道:“为了钱。” “穆策年轻时有一个情人, 跟他在一起时两人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苦于穆策那时籍籍无名又一无所有, 女方家长不同意,硬生生拆散了两人。殊不知……他们自己的闺女当时已有身孕。” “两人分开后,随着月份越来越大, 女方家长渐渐得知了此事,原想让闺女把穆策追回负责, 可穆策那时已远走他市,苦于无法,二老只能随便将闺女嫁人。” “缘分有时就是这么巧,一月之前,这女人与穆策在一所超市碰到了面,相谈之下,穆策得知她已经离异,且独身一人带着孩子在s市讨生活,他原本只想把女人当普通朋友一般相处,可见面次数多了之后,对方透露出一个消息,她独自拉扯大的孩子小兵,是穆策的亲生骨肉。” 好大的一盆狗血灌入廖宗元脑中,微微愣怔,他咽了口唾沫:“亲子鉴定做了吗?” “这是自然。”周从军笑得无奈,“若不是亲生的,他又何苦为了那患病卧床的孩子铤而走险,毕竟若是你提前将那法器送检,他的行动则会被暴露无遗,他在赌,用你们两人十多年的友情做赌。” 廖宗元胸口发闷。 是啊,若不是自己信任穆策,这一系列事又怎会发生? 穆策赌赢了,他却输的彻底。 “你刚刚说患病在床?他儿子得了什么病?” 他想不通,这么些年来,穆策手上少说攒有千万,为何要想不开的断自己后路。 周从军抿嘴,“肝癌。”顿了顿,又补充,“晚期肝癌。他听说m国一研究所内开发出了抗癌药物以及一系列抗癌疗程,只不过要价奇贵,治好更是需要天价。” “他跟你不同,他的财产只有一部分留存自用,其余的大部分都捐给了靠谱慈善机构,未防被人说哗众取宠,这事协会内只有我知道,所以他没钱,也没那个能力将孩子送出国医治。” 廖宗元此刻不知该说些什么。 人人都有难言之隐,做了恶事之人更大多都是为情所迫。 他怨穆策,怨他出了事不向自己求助,怨他为了亲人就将友情置若不闻,白瞎了两人十多年的交情;更怨自己,怨自己心太软,直到这时……都无法将他恨之入骨。 “葬礼在什么时候?” 周从军愣愣,“就在今天下午。” * s市有一丧葬陵园,距离火葬场不过三里路程之远。 难得换上一身西装,廖宗元忽略周身的不便之感,只一心将目光对向水晶棺中那双眸紧闭之人,眼内氤氲起的湿气始终凝聚在眼中,虽不舒服,可临到棺材要被工作人员拉走之时,他才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嘴唇嗫诺,廖宗元低声道:“你糊涂呀!” 一句话使得场内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