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对方身后走入客厅,刚一落座,便看对面递过来一只水杯。 “哦多桑,喝点铁观音解解酒吧,我本来是想用茶水提神等你的,没想到你居然喝了这么多的酒。” 看看养子的脸,再看看杯中茶水,小田心内的不安突然攀升了许多。 作为从底层一步步混到会长之位的人,他的第六感曾在过去的日子里救过他多次,因而面对这种奇异的感受,他不得不设下一层防备。 “没事,我现在很清醒。”小田拒绝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么多年了,你也知道我喝酒从不误事。无论你是想跟我探讨什么,还是想冲我询问什么,都没有问题。” 孙磊盯向他的眼眸,没有再劝,反而自己将那杯茶水饮尽。 看罢他的动作,小田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而度君子之腹,可一想到与面子相比自己的命更为重要,他便将这层怀疑抛之脑后。 将外套脱去,他倚靠在沙发上道:“到底有什么事,你拖来拖去的一直不开口。” 他之所以不敢喝那杯茶水,未尝不与对方那一直拖着不仅入正题的态度有关。 若非心里有鬼,怎么会是这副表现? 孙磊笑笑,将喝空的茶杯放到桌上,按开烧水按钮,终于不再顾左右而言其他,“我想问您,您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存活于在这世上的小外甥?” 小田脑袋嗡嗡响。 被这句话问懵,他脸上的讶异怎么也收不住,满脑子只重复起两句话——‘茨木郎知道了’、‘茨木郎是怎么知道的?’ 如此想着,口中所说却与自己的想法没有半点相同,“我不知道。” “这事是真的吗?消息来源可靠吗?” 两人的对话一直都是在用日语,见小田这番装模作样的表现,孙磊突然用中文爆了一句粗口, “艹!” 说罢,他深呼吸一口气,从沙发上拿起一直静放在其上的平板电脑,划开一个页面,一字一句的念到—— “八月十日,华夏第五军区下发转业退伍名单。” “八月十二日,上士孙磊接到退伍通知。” “八月二十日,所有工作交接完成,孙磊从部队离开,同日,首都第二大学附属医院内,一名患者孩童从内丢失,该孩童丢失当时不过两岁,其父母因车祸瘫痪在床,意识全失,无力找回孩童。” “十日至二十日这期间,霓虹国友人小田诚一郎曾日日出现于首都第二附属医院内,巧的是,孩童丢失的第二天,医院探视簿中就再也没出现过小田诚一郎的记录。” 说到这里,孙磊掀了掀眼皮,举着平板的手掌渐渐收紧,“哦多桑,你敢说我侄子不见的事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敢说我转业的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明明……我明明没有提交转业申请,若不是在收到退伍通知的当天我亦收到了兄嫂来信,他们恳切的希望我能离开部队,我是怎样也不会认下那道通知的。” 静,无边的静。 小田眼眸低垂,心内的感受不亚于被投入一颗炸弹。 他嘴唇嗫喏,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来反驳这既定的事实,半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你胡说什么呢!我是去过二附院,可那是为了去探望多年以前在华夏留学时的故交老友。” “之所以在二十日后没再过去,那是因为二十一号我就被总部召回到了霓虹,你知道的,当时的我仅仅只是一名次长而已,压根无法拒绝总部的命令。” 霓虹国乃是资本主义社会,等级制度要比华夏严的多,即使是最普通的上下级碰面,都要以九十度鞠躬作为打招呼的方式,这个鞠躬并不只代表尊敬,更代表着服从、顺从…… 除非不想干了,要不然驳回上级吩咐这样的事,在霓虹压根就不可能为之。 孙磊静静的看着他的表演。 “你在当时既然已经回了霓虹,为何八月末的时候又再度出现在华夏?” “茨木!”小田怒瞪着他,“社内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