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听多了这种安慰,白云菲并没有搭理她,仍旧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呆呆地盯着对面。 见她这番做派,保姆暗暗蹙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劝,下方突然传来一道喊叫。 “春梅,春梅,叫菲姐下来接电话,有人通知咱子倩的下落了。” 被叫做春梅的保姆怔怔,当她反应过来并转过头时,便看此前一直如同雕塑般的菲姐即将抵达到自己近前。 视线游移,春梅别开了自己不小心扫视到的那道淤痕。 上前两步搀住白云菲,她忧心的叮嘱道:“你慢点走,电话不会这么快挂了的。” 白云菲抿了抿唇,抓着春梅的手踉踉跄跄的奔下楼去。 几步路的距离,她却觉得比攀登泰山还要困难,到达客厅中央,深呼吸口气,她一把夺过另一保姆手中的电话,“我的女儿在哪里?” “请你们放过她,放过她的话,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们。” 电话对面的易夏面色一僵,转头看向沙发旁那两个面色并不比她好多少的人。 周从军摸摸鼻子。 廖宗元歪过了头。 见这两人无视她的控诉,易夏轻咳一声,“我们不是敲诈勒……” 话未说完,电话对面就打断了她。 “我知道,是我心甘情愿送钱给你们的,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带任何一个外人。” 多日的焦灼在此刻汹涌释放,白云菲明明不想流泪,可这种东西却最是控制不住。 眼泪糊了满面,她佯装的镇定以及冷静全然崩塌倒地,“就我一个,请你们告诉我见面地点以及携带款项,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定不要动我女儿。” 这段日子以来,她既期盼绑匪的来电,又担心那道来电会是女儿的催命符。 查过的事例足有百件,她明白绑匪的套路以及他们所担心的事,静坐之时,她的心中更是演练过千次百次电话来临后自己的表现,但临到跟头,她却想不起一例比示弱求饶更好的方案。 只求他们能看在自己极为配合的份上,可怜可怜她家倩倩,不要动粗,不要吓到了倩倩。 易夏再度朝对面的两人看去。 她就知道此举肯定会被当成绑架勒索电话,然而这俩人以大欺小,非得拉她为壮丁来打这个电话。 待对面喘息的声音平复,易夏才再次开口道:“我们不是敲诈勒索,胡子倩现在人也好好的。” “那你们是……” “我……”易夏正想开口说道教协会这四个字,可当瞥见对面的周会长奋力晃甩着自己的手腕,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变了个样,“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但我可以保证的一点是,你所担忧的情况决计不会产生,待会我把地址发送给你,你到地方了我们再来具体详谈。” 她担忧的情况决计不会产生? 此时此刻,白云菲只担心女儿生命安全会否受到威胁。 她不相信对方从她的话中感受不到这一点,如此说来……对方是在保证他们不会伤害倩倩? 忙不迭的应了几声,白云菲匆匆将电话挂断。 守在电话机前,片刻钟后,其上终于显示出她期待已久的地址。 “这地方……道教协会?” 白云菲瞪大了眼。 就在她疑惑见面地点之时,另一边,刚刚放下手机的易夏怒目圆睁的盯向自己面前这坐着轮椅的二人,“我好后悔,我真是上了贼船。” 她明明只是提议从胡子倩家属方面着手,却被这两人联手坑了一遭,电话接通后,周从军直接把手机甩到了她的这里。 美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