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屋里单穿,只穿给我看。” 说完,大手依揽,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爱不释手的抚摸那镶在手臂边缘的牡丹刺绣。 “你干嘛呢啊,大家都还在这呢。” “这有什么,我跟妻子在自家屋里亲近,就算是圣人来了也不能说我做得不对。” 姜行的理直气壮还有厚脸皮,简直叫人叹为观止,温婵已经放弃让他庄重一些,自从开始学会装哭撒娇,这人的下线越来越低了。 几位尚宫垂下头,努力憋着笑。 “你瞧这些不喜欢吗?怎么脸色不好,尚宫局,你们是怎么裁的衣裳?”见她眉头微蹙,姜行还以为她对尚宫局制的衣服不满意呢。 几位尚宫下了一跳,忙要跪下请罪。 温婵摆手:“与几位尚宫姑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对衣服不满意,有件事我想问你,给我做的这凤冠,你让人拆了前朝几位皇后的冠?” “嗯,怎么了。” 温婵揉揉眉心:“这个吗,有点不合适吧。” “怎么不合适?” “你这样,史官难免会说你对前朝皇族不够仁慈,你瞧瞧哪个新朝,对待前朝遗族没有开恩呢。” 姜行笑了笑:“你怕我被骂?我倒是很开心。” 他在温婵的脖颈处蹭来蹭去,温婵实在无奈,最后不得已拉下脸让他好好说话。 见她生气了,姜行正色:“你知道哀帝宫里有多少金银财宝,他自己都把自己奶奶太奶奶的冠拆了给妖妃重新打首饰,我这才哪到哪,除了给你做凤冠的,那些搜刮的民脂民膏都用来治水,垦山分地,我没挖了老萧家的祖坟,把他们陪葬的那些民脂民膏弄出来都足够厚道。” “就为了这事生气,不值得,今儿安胎药喝了吗?他可闹你了?”姜行大手往她小腹探去。 “刚两个月,连个动静都没有呢。” 姜行瞥了一眼尚宫:“典仪在一个月后,腹部可要放宽一些,不能太紧,箍着朕的孩儿。” 温婵摇摇头,制止他为难尚宫姑姑们:“三个月也不显怀呢,至少得四五个月才能看出肚子,不改也没事。” 姜行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有些出神,连温婵叫他都没反应过来。 “怎么了,想什么想的都发愣了。” 姜行面色似有些为难,像是举棋不定的样子,他哪里这样犹犹豫豫过,温婵觉得新奇。 “有件事,还是要跟你说一声。” “你说。” 姜行抿唇,似乎很是为难,叹了一口气:“你想见一见你爹吗?” 温婵有一瞬的茫然:“我爹?他还活着呢?” “这话怎么说,他到底是你父亲,我命人活捉,虽然受了些伤,但治好了一直在西京别院关着,你和老夫人……” 温婵脸一僵:“哦,原来他竟没有为了大梁尽忠,为国捐躯啊。” 姜行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了,却左右为难,温如兴这么一个固执老头,他三番四次给了机会,一直放过他,可温如兴就是铁了心跟着萧氏余孽跟他对着干,攻下西京后,温如兴就算看不出大势,只要不再以前梁旧臣自居,不跟着萧舜搞事,他也绝不会再为难他,然而温如兴连妻子孩子都不在乎了,依然如此。 人捉到了,他什么都不能做,还得好吃好喝给治伤。 “毕竟是你亲父,我不能随意做这个主。”他万事都要替她考虑。 温婵知道姜行心中所想,也承他的情,金氏早就出了宫,可宫里的皇贵妃还一直病着,缠绵病榻,就是不死,之前就有朝臣上书,说皇贵妃病了,要不要封后冲喜,被姜行拒了,皇贵妃本就位同副后,虽然金氏这个皇贵妃的待遇什么都是减半的,还不如贵妃,然而名头在这就是好用。 姜行的作为,温婵心知肚明,他所做一切都是为她铲除障碍,皇贵妃在她温婵之前封后,岂不是金氏占了元后的名分,她便成了继后了,所以驳回那朝臣的折子,还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皇贵妃就一直这么病着,等温婵封后就得死了,而死后追封也是没有的,最多给金家赏赐些财物。 “别的降臣是如何处置的?” 姜行坦白:“跟萧舜起事的算不上降臣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