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约要明天早晨。” “那我能知道勤简有可能遇上什么事情吗?”艾果儿问完,心里扑通扑通狂跳了起来。 她表现得很镇定,尽管她的心脏很强壮,但只有天知道这个时候她有多恐惧,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 生怕勤兰舟说出来的假设,是她没办法接受的事情。 勤兰舟的视线落到了她的脸上。 艾果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与他还隔了不少的距离,可似乎感觉到了老父亲的凝视,她没来由的后背一凛,觉得骁他爸比她爸还恐怖。 接着,便听他问:“你能告诉叔叔为什么要上警校吗?” 这问题和骁在哪儿没什么关系! 艾果儿能气哄哄地反驳黄锦溪,可在骁他爸面前,只能恭恭敬敬。 她叹了口气说:“叔叔你不了解我,你要是了解我你就不会这么问了。” “哦,为什么?” 艾果儿摊了下手,心里的恐惧很莫名就没了一半,“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就是思索了一下,像我这种性格的人,适合干什么!我感觉我既做了不了女白领,也做不了研究员,当医生没那个耐心,当老师干不了几年肯定会被家长举报体罚孩子。我胆子大,体力好,做警察最合适了。” 她要是说什么为国为民,勤兰舟接下来的话,只会说一半。 可既然她胆子大,那说完也可以。 勤兰舟眯了下眼睛,沉声道:“这地方前些年发生了很长时间的内战,反叛武装力量征集了近万名九到十几岁的童子军,用毒品控制他们,杀伤抢掠、无恶不作。” 艾果儿吸了口气,她知道这地方的内战发生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那个时候,她还没出生,一直到她五岁,也就是零二年才宣布结束。 历史渣已经不记得高中近代史的课本上有没有略微提过这个战争,但来之前,她很严肃地问了“百度”。 不过,这会儿她没明白勤兰舟说起这些的意思,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焦虑。 “内战结束之后,这些童子军大多数不被接受,过不了正常人的生活,有些跟着头领组成了非法贩卖珠宝的犯罪团伙,袭击钻石矿区或者在路边杀人抢劫。” 勤兰舟说到这里,艾果儿已经反应了过来,急切地打断他道:“你是说骁遇到了那些人?” 她快急哭了,以至于“骁”这个名字脱口而出,早就忘记了她爸曾经的嘱咐“别总叫他骁,尤其是在他爸妈的面前。要知道他是你的骁不错,可他也是他父母的勤简。” 勤兰舟揉了揉额角,“机场门口的监控里显示,勤简和唐泽坐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司机的太阳穴上烙着奇怪的印记。” 他又停顿了一下,“凡是参加过童子军的,他们的身体上必烙着‘ruf’的字样。” “那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艾果儿强忍着眼泪,吸溜了一下鼻子。 “这里不像我们国内,到处都有监控,还在追查当中……孩子,首先我们不能慌。”勤兰舟伸手揉了下她柔顺的发丝,安慰道。 这时正值这里的旱季,正午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间。 艾果儿浑浑噩噩地下了车,脑子里乱哄哄的。 一会儿想着,那头狼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 转念又一想,可狼再凶狠,还是比不过持木仓的“猎人”。 艾果儿的行动不受大脑的支配,总觉得心里有一口郁气,不发泄出来,能憋死自己。 她在车边停顿了一下,忽然就迈起了那双匀称的腿,迎着太阳,向前奔跑了起来。 中国和塞拉利昂,现在的温度,一个是冬天,一个是夏天。 没有跑几步,她便汗流浃背。 艾果儿虽然是有预谋地离家出走,特地在棉衣的里头穿上了t恤和薄款的牛仔裤,可并没有多余的衣服。 她管不了那么多了,什么时候起,金黄色的太阳,早已刺得她泪流满面。 她跑出了大门,一直跑向了海边,海浪拍打着沙子的声音,终于让她停下了脚步。 不远处的浅海里,有几个黑人小孩在嬉戏。 穿黑西装的保安得到了命令,默默地尾随,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甚至是喘气的。 海水打湿了她的鞋子,一个黑人小男孩来到了她的跟前,递给她一个洁白的贝壳。 “这是送你的礼物。” 他的英语带了些口音。 但艾果儿认出了他,她们上午见过面。 她接了过来m.IYIGUO.nET